“圣主大人。”飞扬敛下眼眸,嘴唇泛白已经起了徐徐多多的死皮。她的嗓音沙哑,手掌是一个孔洞一般大的伤口,伤口上头还有着尚未干涸的血液,是斑驳的褐色红色。
飞扬已经一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了,不禁是精疲力竭,也是心力憔悴。
若是再逞强站起来了,那么她就会连现在勉强能够将孩子抱起的能力都没了。
“飞扬,你同冥苍崖何必要那样倔强呢,你可知道,苍崖将天帝打伤了,若是天帝生了意外,那么天界必将大乱,万事不得太平!那样,你同苍崖,都会成为这一片天地的罪人!”燕修虽然语气沉重,可是却更多地是在说服,而不是在逼迫。
向喃是了解燕修的,无论是从前的她一直都没有接触过的燕修,还是现在燕修,他一直都是一个护犊子的人。
只肖是得了燕修的偏爱,那么燕修是无论如何都会善待她的。
所以听见燕修说得这样语重心长,向喃也颇为放心。
可惜,事情总有转机…
“圣主大人,你就放过我们母女吧,看在之前的情分上,可好?”飞扬继而啜泣,可是因为已经苦干了眼泪,那副原本清澈的眸子,所像是要哭出血水来。
“飞扬,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放过了你们,那么天下苍生,所谓三界两城,谁又来放过他们?”燕修神情严峻,说道指责,他从来都是抗在肩上的东西,立场便更加坚定了起来。
私情与大义,燕修没得选。
向喃虽然心疼飞扬,可是也为燕修觉得为难,她能够体谅燕修的不易,但心中,却还是莫名想让燕修放过这样一对可怜人…
“是啊…我放过众生,谁又来放过我和我的孩子?”飞扬摇了摇头,喉头皆是腥味,就像是要呕血了一般。
“你把孩子交给我,交给我吧飞扬,交给我之后,你就回天界去,一切都既往不咎,可好?”燕修逐渐将语气放软,哄着劝着,希望面前这样可怜的女子能够回头是岸。
“苍崖呢?”飞扬问。
倏尔,一张俊美的容颜在向喃的脑海中掠过,向喃终于想起了为何她一直觉得冥苍崖似曾相识,原…竟是她在天界时见过的那个男子!
复杂的事情貌似即将拨开云雾,却又像是愈演愈烈,将向喃看的云里雾里。
而向喃也在想,为何她会一直处于这样的梦境之中,见证着这样一些事情的发生…
“苍崖,已经没了。”
“没了?”飞扬的声音倏尔拔高,就像是一举上了青天,但很快又坠入深渊…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知道后,却还是会这样难受呢。”飞扬很轻地说,语气间的悲伤,放纵在了一片天地之中肆虐着,将周遭渲染地同她一样哀伤。
“他自己选的,明明这要是做什么用也没有。”燕修继续说。
“是啊…所以说他真是个痴傻儿,为了我们什么都肯做,明明说好会陪我们母女到最后,可是却还是违背了自己的誓言,丢下了我们母女两个,自己道先走了…”飞扬眼神放空,就像是一个找不到落脚地找不到归宿的孤儿。
冥钰哇了一声…大眼睛清亮地看着飞扬,眸中酝酿着悲伤。
“你瞧瞧,我们钰儿是想爹爹了呢。”飞扬怜惜地拍了拍冥钰的脸,若是不带伤感,就像是柔声细语的哄言,让人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