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都是天界最严格的刑法,都是死刑,区别无非是一个死得更快些,属于快刀斩乱麻,一个死得更慢些,属于将人软软地磨死。
且这两种死法,对于一个尚未开蒙的孩子来说,无论是哪一种,都是极其残忍的。
向喃亲耳听过这一切,却觉得自己像是要被生生剖开了一般,脑袋嗡嗡作响,胃里身体之中一片翻腾。
明明她又不是冥钰,但是为什么,此时此刻她会这样难受,仿佛即将受刑的人是她一般。
明明她又不是冥钰,却在看见飞扬那形单影只的单薄身影时,心角发痛,眼中不知不觉蓄满了泪水,觉得眷恋,觉得不舍,觉得体会。
很快,殿中的仙家就站成了两边,两边分别代表着不同的死法,所站队之人,脸上没有半分同情。
“这是寒牢。”
“这是诛仙台。”
两边站在队首的仙家神态讷讷地报出了名讳,老态龙钟的模样,仿佛从他们口中说出的并不是一个孩子即将如何死去,而是一个孩子要何时新生。
嘲讽幽默至极…
飞扬的神情中闪过一道戾气与恨意,但那很快便转瞬即逝,没有在她的脸上多加逗留。
天帝细细地数着每一边的数量,却始终愁眉不展,无法拨开云雾见青天。
“怎么会两边都一样?”天帝不满地说道。
“可还有仙家要做出更改?”天帝又问了一声。
可惜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始终空旷,没有一人敢投出耳语,将话给说大声,甚至是发出声音。
偌大的云霄殿中,即使是只有一根绣花针掉在地上,怕是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振聋发聩。
“没有吗?”
天帝又问了一声,却依旧没有人作答。
下方人头攒动,只是躬着腰垂着头,一个要抬起头来看的都没有。
天帝冷脸,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然后转头看向角落里头,燕修一直藏匿身影的地方。
“圣主大人,你就出来说一句公道话罢…”天帝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是邀请燕修出现的意思。
燕修叹了一口气,抬腿迈步,这才走到了大殿中,脸上带着几分尴尬。
令人意外的倒不是燕修的出现,而是一向钟爱穿赭色衣裳的圣主大人今天居然没有穿,而是换了一身低调深邃的黑色袍子…
俊美倒是依旧俊美,只是让人有些稍稍不适应罢了。
“这是你们天界的家事,让我一个外界之人来定夺,怕是不太好罢…”燕修是绝对不想当这个恶人的,所以无论如何,他都想这一份子烂摊子给推出去。
“燕修,我们这儿…现在定是无法定夺,所以只想请你帮帮忙,你看…”
天帝低下了姿态,让要我去更加摇摆不定了。
燕修眼神扫到了飞扬的身上,飞扬早就已经对燕修失望了,所以即使是四目相对,那也是没有灵魂的,幽怨的,甚至是恨意满满的。
“这个事情,当真是为难我了啊…”燕修不禁唏嘘,将眸光从飞扬的身上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