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大门张开,将刺眼的光照迎了进来,打在玄色的地板上,留下了隐隐绰绰的斑点,像是久远的,晦涩的花纹。
燕修在万众诧异的目光下到来,又在万众诧异的目光下离去。
一位仙家忽然冲了进来,半跪在地上,对着天帝说道:“天帝,方才…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天帝很是疲乏地抻着手揉了揉眉心,晃了晃头,“别问了,这个用不着你们管。”
“那…”那仙家意味深长,酝酿了半晌,又道:“这早朝…时辰已经耽搁了…”
“不开了,我乏了。”
仙家犹豫着,最后见着天帝着实是一脸疲倦,故此体谅道:“是,小仙这就去向外边吩咐,还请天帝您好生休息,保养好身体。”
说罢,仙家便躬身,然后徐徐地退了出去,顺便将门给重新合拢。
“咳…咳…这该如何是好!”天帝又捏了捏眉心,忽然有些后悔没有吩咐方才那仙家命人端几杯茶水进来解渴。
忽然,一道阴暗处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天帝眉心中央地忧虑更是增加了几分,但却是依旧是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出来罢,躲躲藏藏做什么?“
一道白色的幽影从大殿深处飘荡出来,带着玄虚的光,皮肤似透明的白色,“冥钰,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告诉我,她当初同飞扬一块堕入了死井吗?”
那男子的容貌本是十分温润不带半分戾气的,可现在,却莫名的沾上了几分暴躁,与其本身的气质格格不入。
天帝有苦难言,话卡在喉咙里,却因为渊源太深,时光太久,所以都不知道该从何而说起。
“苍崖…这个…实在是不好说。”
“我只想要你告诉我,坦诚且直白的告诉我,冥钰到底该在不在这世间?”苍崖语气坚定,不似他容貌的轻飘温柔。
“还在。”天帝说。
“你当初为什的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冥钰是我的女儿,你怎么能够!”冥苍崖怒不可遏,眼眶发红,只怕若是他现在手中藏着一把刀刃,就能够不顾一切地捅进天帝的身子里,以此泄愤。
“苍崖,你现在不过只余下了一道魂,且飞扬与冥钰已经双双堕井,就算是我当初就告诉你了,你又能够做出什么来挽回呢?倒不如让你心如止水…安心修复,好让我弥补弥补飞扬,以此谢罪。”
“弥补?你从刚刚开始,就已经让飞扬无法原谅了,又何来弥补这么一说?飞扬又何尝愿意看到现在这样的状况?”苍崖激动地说道。
他那抱经许多年事的沉浮,原本好容易将心里头的愤怒与怨恨给洗刷下来,变得清心寡欲,而现在,却还因为冥钰,而将所有情绪一触即发。
妻子与孩子,当真是他心头的一粒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