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陈生啐骂,看着向喃的眼神倏忽低沉了下来。
向喃缩了缩脖子,隐隐察觉到自己做错了些什么。
“你知不知道…”陈生似乎像是无法隐忍情绪,下一刻就要破口大骂了一般,可是话说了一半,最终还是止住了。
陈生额角青筋爆出,深邃的瞳孔中有隐忍。
“知道什么?”向喃紧着问道。
陈生张口却又不说话,最终还是敛下了眼眸,选择了保持缄默,避而不谈。
“你到底要说什么,生哥?”向喃因为甚是不解,遂直接抓着陈生的胳膊问道。
“没事,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只需要知道下次切莫不可再将邪刹之气释放出来。”陈生颇为严肃地说道。
向喃沉默半晌,然后说道,“我明白,但是我的手指为什么会这样?”
许是因为向喃本就不太了解,陈生又看似避而不谈的模样,所以让向喃心里倏尔慌了,没了底。
陈生:“…”
“是不是有什么糟糕的事…会发生…”向喃说道,语气温吞。
“不是。”陈生没有别的,视线再度在向喃发黑的手指头上游离了一会儿,蓦然将自己的胳膊从向喃的手中挣开。
“那…既然没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向喃看着陈生,然后说道,眼神一种闪过稍纵即逝的决绝。
“离开,你你去哪儿?”陈生忽然笑了起来,许是以为那笑声之中蕴含的情感或许激烈,于是乎就连陈生的身体都带着些许的颤动。
向喃避而不答,并不是因为她不想告诉成自己的去处,只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罢。
在某种意义上说,身为冥钰的她,三界二城都是她的家,只是在这三界二城中,却没有一处能够包容下她。而身为向喃的她,只有燕南客栈才是她的家,但是燕南客栈已经容不下她,她便也失去了她的容身之所。
所以现在,她也失去了前进的方向,该去哪儿,走哪儿去,在哪儿停身…
“不说话?是要回燕南客栈,回到燕修哪儿去否?“陈生继续冷笑着。
因为提到了燕修,向喃的脸色便蓦然凝重了起来,“生哥,我不会回燕南客栈了,我不至于那样卑微。”
“那你去哪儿?你还有容身之所?除了我,还有谁会这样义无反顾地站在你身边?”陈生字字铿锵,都压在了向喃的身上,似乎想让向喃活生生给呕出血来。
“这天下之大,总会有我的容身之所!”向喃不禁负气,言语坚定。
“向喃,说白了,你现在还不能走。”陈生垂下头,旁的也不解释,便直接给向喃下了死命令一般。
“为何?我若是要走,你还能拦住我不成?生哥,我也有我自己的自由。”
向喃就像是一个倔强的小孩,眼神闪烁,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肯轻易屈服。
“你看看你的手,你身体里头的邪刹之气正在外放,若是你再这样下去,必定,必定会浑身都被邪刹之气给侵蚀,后果将会不堪设想。”陈生严肃地说法道,一字一句,字字斟酌,但却足够让向喃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