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修啊…你能够体谅我的对吧？我真的不想强人所难，可是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天帝摇了摇头，眼底尽是忏悔的泪水…

“天帝，莫要怪我无情，我早早便与向喃许下过诺言，绝对不会有二心，更别说是取如雅…别的我都能够给你许下诺言，唯独这个不行。”

燕修决绝地说完，语罢，还用异常冷冽的眼神扫了一眼如雅。

如雅被燕修这样的眼神给深深震慑，“啊”的一声尖叫了出来，让天帝心疼不已。

“咳咳…咳咳…”红色的血液犹如颜色灿烂的毒蛇在天帝白色的亵衣上攀爬缠绵，触目惊心…

天帝已经开始咳血了，大家心底皆知，天帝已经不剩几个时辰了。

“燕修，我求你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这三界之中也就这么一个天界，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也放不下心…”天帝眼底布满了红血丝，看着颇为惊悚与渗人。

燕修别过头，他不想做这样的抉择，可偏偏命运却总是要让他做出各种各样的抉择，总是要为难他…

“诶…”燕修叹了一口气，“天帝啊…飞扬也就只有冥钰这么一个女儿…难道你的女儿就重要，飞扬的女儿就可以被丢弃一旁吗？”

说着，燕修的嗓音一种也不觉带上了失望…

是对天帝的失望。

天帝的大义，在燕修看来，却是何等的自私功力，让燕修觉得不耻。

“向喃…冥钰她…终将是要被除去的，不是吗？”天帝于是因为着急，为了迫切地表达出自己的愿望，已经有些不顾一切，失去理智了。

燕修不愿意同这样虚弱的天帝计较，便忍着浑身的戾气，“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燕修，你是在自欺欺人！”

“天帝，你还舍得让飞扬伤心吗？”

燕修一声质问，却让天帝滞住了动作，眼神也是僵持着的，双眸放空，失去了焦距。

“我…”天帝失语，过了好一阵之后，天帝终于重新开口，“她…飞扬她会理解我的。”

天帝说完，便让燕修彻底失望…

“对不起，你就是恨我，责备我，我也不会再做出让向喃伤心的事了…我已经做错了太多，再也不能做错事了…”

说罢，燕修便直接起身，将天帝交给旁边的秋风，正转身离开。

而这时，天帝却忽然爆发出了力气，挣脱了秋风的束缚，整个身子都扑在了地上，一口猩红的血水从喉头喷出，然后对着燕修的背影张手，嗓音嘶哑：“燕修，你当真忍心让我死不瞑目吗？”

凄惨的尾音在大殿之中缭绕，不绝于耳，就像是皓月当空中的一片密林中忽然飞出的蝙蝠发出的凄厉嘶叫，直直能够逼迫人的耳膜。

燕修忽然停顿下脚步，宽阔的后背就像是要被压垮了一般松了下来。

“诶…”燕修眼眸下垂，叹了一口气，旋即迈步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