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之后,将所有的气愤终结,向喃怔愣在原地,仿若脚底被碾浆糊给狠狠地黏上,彻底无法动弹。
原本清醒的脑中轰然炸开,向喃只觉得耳旁豁然聒噪起来,至于为何是聒噪,却也不知道为什么。
原本是一颗向喃自恃坚强的心脏,就像是遭到了一记重锤,完整的心脏霎时纵身出恐鄂的裂痕,仿若只要用指尖轻轻一怵,便能够将其粉碎。
摇摇欲坠的心,已经残破,不堪一击。
向喃哽住了一口气,俨然是要比吃了哑巴药一般难以开口,即是任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向喃,掌柜的,要同别人成亲了。”
这既不是恐吓,也不是玩笑,向喃深信不疑。因为她从秦晓培的眼中读出了她的认真,更是读出了她的忧愁。
向喃是绝对相信秦晓培的话的,毕竟秦晓培可没有必要骗她,更没有必要白白跑来这儿一趟,然后碰一鼻子的灰。
然后是冗长的沉默,只能够听见凄厉的风扫过树梢的声音,以及鸟儿与虫儿隐藏在密林之间发出的聒噪的叫声。
并不动听,并不悦耳,甚至容易闹得人心烦意乱。
良久,许是向喃脚都有些站麻了,再也僵持不住了,便颓然地向前走了两步,两眼放空,仿若失去了焦虑。
面前的石凳,便是向喃的目的地。
怀中的兔子被勒得越来越紧,向喃自己并无太大的知觉,但却让那兔子好生不耐,因为难受,便直接用力一跳,直接挣脱了向喃的怀抱,向外头跑去。
向喃倏尔转头,眼神狠厉,身上冒出了滚滚的黑色云雾,格外骇人。
噗嗤…
只见向喃倏尔伸手,两只之间闪过一道厉光,下一刻便是血脉膨胀,红色光晕从眼前划过,在光照与斑驳之下倾落在了各处。
向喃杀生了…
人生在世十几载,向喃想这应当是她第一次动手杀生罢…
这兔子方才还陪伴着她玩耍,任由她逗弄,而下一刻,却直接被杀无盾形。
何其残忍…
秦晓培见证者这一切,眼皮发颤,俨然对于向喃这样地泄愤方法非常的不认可。
就连向喃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何会这样做,只是心有愤怒与痛苦,便想要发出来罢了…
只是向喃并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发泄方式,却让她心口更加的郁结了。
“向喃,你在作甚?”秦晓培怒红了脖子,对着向喃厉声高呵道。
向喃冷漠抬眼瞟了一道秦晓培,神情之间是更加的无情了,许是因为物极必反的缘故,应当是悲伤到了极点,于是乎向喃连眼泪也掉不下来了,也不想嘶叫嚎哭,只是木讷冷然地呆站着。
嗤声一下,单薄的犹如纸张一般肩膀微微一颤,“他都可以取旁人了,我只不过是杀一只兔子,有何不可?”
向喃说得坦然且直白,对那兔子的残骸抱以残忍的眸光,非常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