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程怀弼让他不舒服,那他为何还要去理会他?老程又不是只有一个孩子,你对子侄都有亲疏远近的呢,何况他这情况?
“老师,我错了!您别生气!”程怀弼想办法补救他们的关系。
“没必要,小文,你还要什么要问的吗?”
“老师,那庄子的人以后是不是都在这干承包了?”程文问道。
“看能力吧,有能力的就自己单飞,没能力的跟别人打工,不管怎么选,短期内,他们生活质量都不会太次,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我们没办法一直拖着他们前行,累死我们也做不到,在所有官员都是自己的人的情况下,他们还能饿肚子,那这种人不值得我们多看一眼,死了那也是为我们做出了贡献。”杨帆轻松的说道。
他说的也是事实,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吃不上饭的,那么就是作,要么懒,这两种人,杨帆都没办法帮,他们死了,就死了吧。
听了杨帆的话,程文也认同,给杨帆行个礼说道:“嗯,那我没问题了,老师,那我这就去准备物资了,明天就回去带他们活下去!”
“还有我呢!我也不是吃干饭的!”程怀弼也站起身显示他的存在。
杨帆面子工程都懒得搞,摆摆手让他们离去,这天热的邪性,让他觉得浑身不舒服,打算洗个澡,去一下身子的油腻。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名义的管辖范围,在他抱怨天气太热,躲在大浴缸里不肯出来的时候,有人在拼命的前行。
河北道,难民区,几个孩子踩在饭点,徘徊于还有啊姆的家庭之外,奢求于大人们能看到他们的可怜,得到些许的施舍,翻找着着别人焚烧过后的野草,藏匿于灰烬的零散颗粒,是他们饿了一整天唯一能找到能吃的食物。
他们的父母因为这次战乱而离去,这家五个孩子就成了上天遗弃的孤儿,十岁大的周雪就成了她弟弟妹妹们的母亲,被迫担起了养家糊口的重任。
一岁多的弟弟因为饥饿在她怀里哭个不停,三岁半的妹妹也受到了感染,也跟着哭了起来,老三躺在一旁默不作声,眼巴巴的看着大姐,他们没能要到食物。
饥荒笼罩着整片大地,跟随着秦风造反的灾民们,他们没办法耕种田地,现在麻木的有一步没一步的跟随前面的人群走,不知道还有没有活下去的机会。
官兵们是没有对她们继续痛下杀手,甚至还那出口粮分给她们,可如今快三十万的难民,几万人军队分出来的口粮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杯水车薪!
周雪强忍着泪水好生安慰着弟弟妹妹,可话语再好听,也抵不过几粒粮食,她们还是哭个不停,可没多少力气挣扎了,长期的营养不良让他们变得胖墩墩的,看起来还挺可爱,就是脏了点。
懂事的老三从大姐手中接过弟弟,拉着妹妹,好让大姐安心出去给他们找吃的,他二哥还是没放弃,他去小池塘边想洗把脸再去碰碰运气,他爹生前告诉过他,干净的孩子总能让别人多看一眼,说不定因为这眼会让他得到一点吃的。
周雪茫然的走向前方,现在漫山遍野都是人,正在地上忙碌着,有条件的大人们拿着一把断裂几片的刀,用藤蔓缠住,当锄头使,正在刨草根,它长的一节节的,周雪不认识那是什么草,但知道它能给人类提供少量的糖分,能让她弟弟妹妹活下去的好东西。
饥饿使她产生了跑过去抢夺放在一旁草根的想法,可理智告诉她,她抢不过大人,这举动会让她受伤外,没其他好处。
她只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开挖,这地方之所以没人,因为只有少量的草,还跟她之前看那个大婶挖的明显不一样。
她很努力,也很认真,手里都冒出了不少血丝,可是她还是没能找到多少草根,小小的手都能抓过,这点东西,如何让她活下去?更别说她还有弟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