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整个程家庄子就沸腾了起来,杀鸡择菜,互相吆喝的干活,气氛一下子就起来了。
杨帆也起了个大早,正在与大爷散步,李二的存在,让他现在才有时间跟大爷聊聊,杨帆费了不少功夫才解释完青岛发生的一切,跟他的打算,大爷听了有震惊,有不舍,更多的是释然。
所有种种,大爷化成一声叹息,对杨帆说:“唉!到底还是跟老头子我想的一样,娃呀,你终究是长大了,这么说,以后他们都要搬走了?祖堂怎么办?”
杨帆也叹了口气说:“我也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我想把小孩都带过去,在那边开学校,留守儿童的滋味不好受,让他们与父母长久分离也不是个事,要不,大爷,你也跟我们走吧,只要人在,哪里都是家。”
“祖堂,还有丑牛怎么办?”大爷说出了他的顾虑。
“您该不会认为这是天子脚下,您的子孙后代做官,或者出人头地的几率大一些吧!”杨帆笑着说。
大爷理所当然的说:“那肯定啊,谁也不知道,这些年我们攒的钱够我们霍霍多久,给自己留点余地总是好的。”
“杨九您还记得吗?”杨帆问道。
大爷想了想,回答道:“挺聪明的小伙子,怎么了?”
“我把他踢了,这次陛下赏官职也有他一份,可被我拦下了。”
“为啥,不对你凭啥!”大爷不乐意了,庄子多一人当官,他脸上就多一分光,他的腰杆就更直一些,可杨帆却拦下这份荣誉。
杨帆淡淡的回道:“因为他亏了弟兄们,昧了良心,走错了路,嗯,简单来说,他克扣了食堂的饭食,自己攒起来了。”
大爷一拍大腿激动的说:“啊?嗨呀!这算什么,你糊涂啊!他扣多少,老头子给他补上,你还能不能把官职还给他。”
杨帆摇摇头说道:“晚了,算了,不提他了,他对我来说无足轻重,大爷,我跟您说他不是给您评论他的,是跟您说程文。”
一听这话,大爷瞬间激动了,死死的抓住了杨帆的手说:“娃啊,大爷平日待你咋样,你可不能把他也撤了啊,我这一房好不容易出了个当官的,以前丑牛拼死拼活的也没把他们推上去,现在终于有个出息的了,你可不能…他拿了多少?老头子出双倍,家里你看得上的全拿去好了!”
大爷这话把杨帆说的哭笑不得,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他才好。
见杨帆没回话,大爷接着说:“嗨!行不行你倒给句话啊,急死我了,一个小官,对你来说无足轻重,你就不能装看不见吗?他是把天捅了?让你跟丑牛都遮不住?”
见大爷着急上火的,杨帆赶紧摆摆手说,“没没没,他很好,没犯事,只是他年纪这么小,混官场,你不去给他出出主意吗?看着他一点吗?在庄子里犯事,我们可以开除他,可在官场,可是要掉脑袋的。”
听了杨帆的话,大爷松了口气,说:“哦!吓死老头子了,有话不一下子说完,不是有你跟丑牛吗?”
杨帆解释道:“大爷,就因为有我俩才需要更担心啊,树大招风啊,我怕他们因为我俩而受到牵连,而今我们得小心点行事,不能给别人抓住我们把柄,有些话,我不适合说,您得去给他们把把关,捡捡漏。”
“也是,现在不知多少豺狼虎豹盯着你们,你们不好动,那么,程文他们这些小的就是他们的靶子,晓得了,这事老头子有数了。”大爷见不是内部矛盾,睿智的大爷重新上线。
见大爷这状态,杨帆不由得放松了下来,说道:“嗯,有您在,我放心,过些日子您挑几个好手,机灵一些的,随着船队出发,去那里找几样吃食种子带回来。”
大爷把双手靠在后背,两人几乎都是一样的姿势,并排着走,大爷想了一会,对杨帆说道:“是去天竺的船队吗?”
杨帆点点头,回答道:“嗯,我最看好的是一种叫芋头的东西,一个有一两斤重,长低下不怕虫子,好存活,只要种一小个下去,几个月后,就能收上来十几斤,甚至几十斤,味道也不错,它可以当粮食,也可以做菜,它的叶子也是一种美味,大爷,您知道吗,那叶子可大了,比您的脸盆还大。”
大爷和蔼的笑了,说道:“那可真不错呢,是个好庄稼!”
“咳咳!啊哼!杨理事早啊!”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杨帆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他看不顺眼的魏征。
只见他笔直的站在大路口上,朝阳打在他身上显得格外耀眼。
“堂堂一国之君却在干偷鸡摸狗的勾当!真是理教乐崩!”他一开口就吐出这句话,把墙角上的李二逼了出来,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位气宇轩昂的汉子,就是有点黑,杨帆终于见到李二脸红了,原来他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早啊,魏爱卿,今日耿国公初到长安,朕与他熟悉熟悉,对吧,耿国公。”李二对他身旁的汉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