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民族的治理,在历代都会面临这等头疼的问题,司马迁能够在一年内安抚西南诸地,也足以说明其胸有沟壑,也是一位治理的良吏。
“先生在西南一年之间安抚了西南的局面,之后便被召回复命。汉武帝元封元年,公元前110年,当朝天子汉武帝刘彻准备在泰山封禅,您的父亲作为太史公曾经参与策划,却因为重病卧床,停留于周南之地,难以参与具体的实施之中,因为心中不平,以致病危,在赶往泰山途中的您得知父亲病重,便转道周南。”
叶迟看着眼前西南民生安复,年轻的司马迁便收拾行囊,一路从西南出发,向齐鲁大地赶来,这一年是初春季节,天气由温到寒,一路饱经风霜。
这一幕幕出现在两人的零碎的画面,春暖花开,风雨无阻,这是一位北归的大雁。
“汉武帝?刘彻?此武字,对于天子极为合适!”司马迁这是第一次听到关于汉武帝刘彻的谥号,他看着叶迟然后道:“这一年,天子泰山封禅,我父亲时任太史公一职,病重难以随行,在我前往照顾的同时,父亲郑重的嘱托于我,对我影响颇深。”
画面一转,两人置身于一间房屋之中。
重病的太史公司马司马谈握着自己儿子的手极为郑重的道:“迁儿,我们的先祖在周朝便是太史,远在上古虞夏之世便显扬功名,职掌天文之事。后世虽然衰落,但是今天万万不能断绝在我手里啊?做父亲的我希望你能够继续做太史,接续我们祖先的事业了,用手中的刀笔书写属于我们华夏的传承,你是否能够做得到呢?”
司马迁闻言,眼泪禁不住的流了下来,看着重病的父亲道:“父亲放心,孩儿定当不负父亲之望。”
司马谈欣慰笑道:“不是负我所望,而是不负天下之望,现在天子继承大汉千年一统的大业,即将在泰山封禅,作为太史公的我却不能亲自见证,是我一生的遗憾,我虽有不甘,但是你却能够完成父亲的愿望,在我死后,你一定要做上太史,把我手中的笔续写下去。大汉皇帝谥号都含有一个孝字,而这个孝字始于孝敬双亲,从而侍奉君主,最终扬名天下。能够以盛名光耀门楣,这才是最大的孝道。”
司马迁哽咽着道:“迁儿谨遵父亲教诲!”
司马谈拍了拍司马迁的肩膀道:“天下能够歌颂周公的功德,那是因为他把周朝开创的文武二王的功德记录了下来,从而歌颂天下,宣扬周、邵的风尚,通晓太王、王季的思虑,乃至于公刘的功业,并尊崇始祖后稷。在周幽王、厉王以后,这天下王道衰败,礼乐衰颓,各国征战不断,先圣孔子研究整理旧有的典籍,修复振兴被废弃破坏而遗忘世间的礼乐,论述《诗经》、《书经》,写作《春秋》,学者至今以之为准则。自获麟以来四百余年,诸侯相互兼并,史书丢弃殆尽。如今汉朝兴起,海内统一,明主贤君忠臣死义之士,我作为太史都未能予以论评载录,断绝了天下的修史传统,对此我甚感惶恐,你可要记在心上啊!笔,是握在我们的手中,传承更是我们的使命,你明白吗?”
司马迁狠狠的点了点头道:“儿子虽然驽笨不堪,但是我会详述先人所整理的历史旧闻,不敢稍有缺漏,遵循父亲的教诲,走访于天下之间,搜集考证世间的传承。”
这是一幕记载于《史记·太史公自序》中父子之间的对话,也是汉武帝时期两代太史公传承的延续。
“先生秉承父命,在汉武帝刘彻泰山封禅完毕之后,便一直在长安任职,在先太史公司马谈去世三年后,您便正式接任太史令一职,在长安求学期间,正值‘汉之得人,于兹为盛’的汉武盛世,更是交友无数,遍识天下英杰。”
“小友所说极是,此刻的大汉正值盛世昌隆,我在交友之中寻得各家之言,也为我以后落笔提供了一大臂助。”
汉武盛世,匈奴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