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天边一轮昏黄的日落,整个天地笼罩在金色的光辉之下,有几朵云被落霞沾染成漂亮的浓墨重彩的颜色。光线几经波折弯曲照射在凌渊身上,照在军队营帐上,照在金戈铁马上,别有江湖的豪气。
这里已经是晋国边境。
荒漠,干涸,苍凉。
有几缕炊烟,袅袅升起,给这无人的境地添上些许人气。
“皇上,皇宫来信。”营帐外,有信使穿戴铠甲,恭敬跪在地上报告。
“进来。”
帷帐被掀开,一个穿着银色盔甲,头套遮住了他半张脸,另外露出的半张脸黝黑,目光炯炯有神,嘴唇紧抿,周身的气质沉稳。
“皇上,是皇后的信。”
信使见了皇上,刚劲地跪在地上,金属制的铠甲发出响亮的脆生生的碰撞声。
皇上挺直腰杆,“拿过来吧。”
“是。”
站起,抬步,干脆利落的把信交到皇上的手上,而后往后退了两步。
“还有事?”
见信使没有退下去的意思,皇上将手上的信暂且放下,目光锐利的看向信使。
“禀告皇上,静妃娘娘的一封信,在路上遗失……”
信使作揖垂首,话不敢说完,便紧闭上嘴。
皇上皱眉,目光沉沉,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朕养你们是做什么用的,一封信都能弄丢!”
其实其他人的信丢了,他还不见得有这么生气。
偏偏就是崔灵的信。
听到皇上含怒的声音,信使头低的更低了:“路上遇到土匪,倒不是向着物质粮食去的,见信就抢,臣死死保护皇后的信,一个不留神……”
遇见那些土匪的时候,信使和运送物资的官员下意识的就要保护这救命粮,哪里还顾得上信件?
没想到这些绑匪是在声东击西,一个没注意,静妃娘娘的信就被抢了去。
正常人都会先护着皇后的信件吧。
“什么?”皇上越想越生气,面色阴沉死死地瞪着信使:“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会有人来抢信?后来呢,怎么样了?”
信使:“后来我们拍了几个侍卫去追踪那个抢信的土匪。但是真的奇了怪了。不过是几秒钟的功夫,那土匪便完全不见了踪影。”
这真是一大奇事。明明那几个侍卫追出去的时候还看到那个土匪在跑,但是真正追上去以后,就什么都没看见了。
那里地势平坦,也不见什么遮蔽物。
但是就是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人没了。
他们那时候也没当回事,毕竟只是一封信。
至少那些粮草军粮都还在,所以他们也没有花太多的精力去追那个土匪。
甚至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立了大功。根本就没有想过土匪为什么要抢信。
“真是一群榆木脑袋!”
皇上神思奇敏,一下子就捕捉到其中的蹊跷和诡异的地方。
一封信?
一封信有什么好抢的?这是正常土匪会干的事吗?
一看就不是。
那那个土匪意欲何为?那封信有什么奇怪的?为什么偏偏就抢崔灵的信了?
这样一番梳理下来,其实线索就显而易见了。
后宫里向来鱼龙混杂,偏偏这次只来了两封信,一封是皇后的,另一封则是崔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