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赶紧赶路,不料此时肚子却打起了鼓。
他要了十个包子,一碗稀粥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满意的拍了拍肚皮,打了一个饱嗝。-
“结账!”
摊主笑脸相迎,伸手道,“客官,一共是十五文钱!”
张牧之刚想付钱,手伸进怀里时突然停住了,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僵住。
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银子。
下山走的太急,忘了问老头儿要盘缠了!
这可如何是好?
自己好歹也是堂堂紫袍天师,要是因为吃白食被抓进大牢岂不是很丢人?
“客官?”拉着脸的摊主再次提醒道。
他抬起头,却与对面衣着华丽的朱标夫妻对视了一眼,尴尬道,“能刷盘子抵这顿饭钱不?出来的太匆忙忘了带钱!”
“我这是小本买卖,用不着赶紧给钱!”
摊主说话的语气也强硬起来,死死地盯着他,生怕他跑了。
“那您要不要算上一卦,小道我算的很准,抵这顿饭钱如何?”
“俺不信这些,赶紧给钱!”
“小道精通医术,要不我给你号号脉?”张牧之陪着笑脸道。
“你说谁有病呢?”摊主拿起菜刀指向他道。
张牧之愣在原地,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啊!
“结账!”一侧的朱标起身,然后轻轻搀起他的妻子。
“客官一共是二十文钱!”
“这是三十五文,连同那个小兄弟的一并结了!”
张牧之心中大喜,这世界还是好人多啊!
他走上前刚要感谢,却见那脸色苍白的妇人轻轻按了按胸口,身子似乎有些不适。
“且慢!”
“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谁都有有难处的时候!”
朱标说完话,几个随从跟在后面就要离去。
“小道看夫人面色苍白,气血两虚,怕是产子后身体亏虚,而且没有调理好!若再拖上几个月,怕是活不过三年!”
“你咒人家,缺不缺德啊?亏得人家好心给你结账!”摊主有点替朱标感到不值。
一只脚踏上马车的朱标愣在原地,常氏生完孩子身体亏虚的事,外人可并不知道啊!
他呆呆的看着张牧之,没想到眼前的少年居然仅仅通过观察就看出了病情!
“小友可有治疗之法?”朱标开口询问,却发现他已经不在原地了。
“有!”张牧之此刻已经来到车上,顺势拍了拍朱标的肩膀。
“小子赶紧下来,你可知道你坐的是谁的车?”
朱标摆摆手,让侍卫安静。
“吾妻吃了不少补药,身子却迟迟不见好!小友可否查看一二?”
“相公,御医都没有把握的事,他一个少年……”常氏欲言又止,并不看好他。
“我先给夫人号号脉吧!”
常氏犹豫了片刻,还是伸出了手!
“夫人平日里可是吃的人参、当归、党参、黄芪、麦冬?这确实是治疗产后亏虚的药材!”
常氏和朱标都惊讶的看向张牧之。
“小友说的一味药也不差!那为什么会不见好转呢?”
“我看公子是富贵人家,想必家里不止这一位夫人吧?”
“你什么意思?”朱标疑惑道。
“这些药虽能治病不假,可若是每次煎药的时候添一点点别的东西,那效果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你是说……”朱标不可置信道,他嗅到了一丝丝阴谋的味道。
常氏咬紧了嘴唇,她双手有些发抖,煎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吕氏。
那个平日里跟她以好姐妹相称的太子侧妃吕氏!
“事情真假我相信公子自有判断!这样我给公子开一个方子,公子若是信不过可以到时候将方子拿给其他大夫看完再决定是否服用!”
说罢他从包裹里取出一支炭笔写下了药方。
“小友大恩,我无以为报!可否随我一起去应天,我定会好好报答小友!”
“巧了贫道正要去应天,不如载在下一程吧!”
“在下朱寿,在詹事府当差,还未请教小友姓名!”朱标随便扯了一个名字道。
张牧之心中一喜,原来这人是太子身边的人,当即道,“贫道张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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