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臣要参右丞相胡惟庸!”
众人见徐达站出来参胡惟庸,俱都默默点了点头,心中也有了底气。
“哦?”朱元璋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胡惟庸这几日养病在家,为何要参他呢?”
不等徐达说话,一向唯唯诺诺的汪广洋忽然站了出来。
“陛下,臣也参右丞相胡惟庸!”
“啊?”朱元璋憋着笑,继续流露出一副吃惊的神色,“今儿怎么了,竟有两位爱卿都要弹劾胡惟庸!”
“别着急,先让徐达说说看!”朱元璋示意徐达说话。
“臣要弹劾胡惟庸女儿骄纵蛮横,胡惟庸纵女行凶,目无王法,带人砸了王记铺子!”
“是啊,陛下!”汪广洋赶紧给徐达做着补充。
“天子脚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如此太平盛世之下,居然出现了如此骇人听闻之事,实在是将陛下平日的叮嘱跟教诲完全丢在一边!”
“一是对陛下大不敬,二来损害他人财物,扰乱朝廷治安,这等害群之马绝对不能纵容,还请陛下明鉴!”
“竟有此事?”朱元璋故作嗔怒道,“当真是胡惟庸教女无方,让他给人赔些银子道个歉也就罢了!”
“毕竟是个女孩子,刁蛮任性了些,经此一事吓一吓她,也就知道安分守己了!”
朱元璋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让大臣们继续参胡惟庸。
让他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胡惟庸,继而无奈之下下令对胡惟庸展开调查。
“陛下,臣认为这样不妥!”
“那你说说如何不妥?”朱元璋看着站出来的刘伯温。
其实在刘伯温上前之时,宋濂也想上前只不过被刘伯温抢先一步。
刘伯温给了宋濂一个眼神,宋濂立刻会意,故作鞋子里进沙子挪了挪脚之后,又重新回到列队里去了。
“我们之前都听说这胡惟庸的女儿非常知书达理,如今却出了这等事!”刘伯温一顿道,“陛下,一叶知秋啊!”
“他们家最懂事最知书达理的都这样,那么整个胡家还不得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臣前些日子在家养病,在坊间有意无意间听说胡惟庸纵容家仆吞并别人的产业,至于真假臣未曾求证,可若行得正坐得端,哪里会有这等捕风捉影的事情呢?”
“是啊,陛下!”常茂也站出来道,“我也听闻这应天城赚大钱的行当都有胡家的掺和!”
“正所谓无风不起浪,手底下的人狐假虎威,胡惟庸估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陛下……”
朱元璋不耐烦道,“好了,就此打住!”
“你们说胡惟庸的女儿砸了王记铺子,那她为什么要砸王记铺子呢?”
“陛下,这事儿是……”
“陛下……”
“这件事情是……”
“肃静!”朱元璋瞪了底下的人一眼道,“这里是早朝,不是菜市场!”
朱元璋指了指汪广洋道,“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汪广洋一五一十的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当日胡惟庸在大殿之上昏倒,是因为做生意赔了钱是吗!”
“可不是嘛,陛下为百姓造福降低糖霜的价格!他高价收的那些糖霜不全砸在手里了,急火攻心气昏了呗!”
“岂有此理!”朱元璋愤然道,“堂堂朝廷大员,居然做这种商贾之事!朕发布造福百姓的旨意,挡了他的财路他还气昏了。”
“怎么他是在跟咱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