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看看他,又看向白少川,得了肯定后颔首席地而坐,盘膝凝神准备入定。
看着白晓静心入定,白少川略略松开赭弦,错开一步走到白晓面前,面上有几分担忧地看着赭弦:“你现在的状态……能护法吗?不然我一个人护法,你也恢复一下吧。”
赭弦摇摇头,笑道:“我在这里过活了多年,早已习惯了。这地方算是我唯一的避所,哪怕灵力枯竭也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异动。有我在,把握方能大一些。等你二人都恢复了,再由我入定也不迟。”
见他执意如此,白少川也不再坚持,自顾站在白晓身侧负手而立,周身剑意冲天而起,将白晓紧紧拥护于其中。
察觉到来自亲近之人的保护,白晓警惕的深情松缓几分,静心陷入入定中。
就在这时,四周隐隐传来摩擦一般的声音。白少川立时睁开眼,目光凌厉地看向四周,却未看到任何异状。
似是察觉到他的警惕,赭弦睁开眼看过来,微微一笑:“不用紧张,这里风沙大,这种响动时常出现。”
白少川沉默了一下,认真地开始反思自己。
是不是刚才演的太过了,让这人真觉得自己很蠢?
不过这反思只持续了一瞬间,下一秒,白少川祭剑而出,破天沧澜剑在身前霎时分裂,化作数道剑影围拢白晓和自己,却唯独将赭弦遗漏在外。
赭弦显然也看出他的差别待遇,脸色僵了一下,硬是撑着笑意疑惑:“你这是……”
没等他说完,面前死寂的尸骨忽然接连从地面弹起,如活人一般用枯朽的骷髅骨架凌厉攻向三人。
白少川手握破天沧澜剑真身,破天沧澜决随心而动,剑起剑落带起凛凛寒气。剑之煞气与亡灵煞气一瞬间相对,破天沧澜剑地煞气竟生生将无数尸骨的煞气压制。
破天沧澜剑乃是凶剑,剑下斩过妖邪亡魂无数,乃是阴邪之物的克星。此时对上这些蕴含了数百年怨气和戾气的尸骨,竟如切豆腐一般轻松,稍一碰上便切得粉碎。可剑是轻松御敌,白少川却毕竟只是灵寂期,不过几息便已经有些气息紊乱。
而随着他的攻击,剑意不再能将白晓完全护在当中。随着白少川被攻击到的一刹那,护在白晓周身的剑意笼罩陡然一弱。赭弦面色一变,抖手握住一只半米长的深蓝长刺,急速刺向白晓眉心。
电光石火之间,白晓忽然向后一个翻身,睁眼长鞭甩手而出,硬生生抽在赭弦脸上。
火辣辣的刺痛带着某种莫名的毒素,转眼将赭弦的脸腐蚀了大半。
此时的赭弦再没有先前身为净灵体的平和和温软。左手捂着脸,狰狞崩溃地惨叫一声,随即再次攻向白晓。
体内之前一直被压制住的一缕仙气缓缓游走过肩膀上的伤口,被鬼气侵蚀的伤口立时恢复原样,随即慢慢愈合。白晓手握长鞭,面色平淡地看着赭弦。
鞭影掠过,逼退赭弦数步,纯白的灵力带着缕缕威慑强大的仙气逸出,眨眼间在赭弦想要上前时将他牢牢锁住。
赭弦已顾不上自己面容上得伤口,扭动着身子挣扎着想要出白晓的捆缚,却哪怕调动了被暂时封印的所有灵力,也无法移动分毫。
白晓淡淡瞥他一眼,看在赭弦眼中却多了不屑的意味。
不过以血脉祭出的灵印又岂是区区一个凡界净灵体所能挣脱的,更遑论赭弦早已被这鬼域之眼中的鬼气侵蚀。所谓纯净的净灵体,也不过是表面上还能维持罢了。
不再去管失去战斗力的赭弦,白晓身影一动,出现在白少川身后。
剑气与灵力交织纠缠,化为一个巨大的阵法。失去了意识的尸骨比之城中游荡的鬼灵还不如,只知奔着他们攻击,转眼被阵法绞杀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