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击而出,张鑫泽也看清楚了自己攻击的人是谁,只是攻势汹汹来不及收回力道,只能一脸狰狞地试图抵抗惯性。
他的力量白晓肯定是不放在眼中的,化解之后顺势将扑过来的张鑫泽搂在怀里,师徒俩欣喜地表情几乎一模一样,抱在一起傻乐了半天。
白少川黑着脸把光着身子的熊孩子一架挪向一边,顺手把媳妇捞进自己怀中,脸色黑的像锅底:“像什么样子!”
这才想起自己还当着大家的面在遛鸟,张鑫泽嗖地一下钻到沙发后面挡住自己,委屈地看着白晓:“师父……衣服……”
白晓连忙从自己的行李箱揪出两件衣服扔给他,边看着他藏在沙发后面一点点穿,边点头赞赏:“小泽很棒啊,修为很扎实。”
穿好衣服的张鑫泽突然被师父夸奖,不大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站在客厅中间任由大家打量。
如今的张鑫泽已经是稳扎稳打的筑基期,真正从各式各样的战场,各种各样的绝境历练打磨出来的。若用心观察就会发现,张鑫泽抬眉一瞬间不经意带出的冷厉和狠绝,连筑基期时的白少川和安泽都比不上。
毋庸置疑,如果没有种种机遇和巧合,所有人加在一起都远不如张鑫泽的发展势头强劲。
作为长辈,所有人都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并且十分为之欣慰。
他们隐隐中都有感觉,留在这里的时间并不会太长久。或许很快,他们就会离开这里,留张鑫泽一个人成长历练。而这份狠辣稳重,将会是他除去实力外,最大的保命底牌。
如今的川扬已经全权交由贺桐阳管理,有贺家做背后的推手,贺桐阳已经能够将一切处理的游刃有余,成为一个合格的管理者。
身为公司决策者,贺桐阳自然不比以前吊儿郎当的时候清闲。不过饶是如此,他仍旧赶在中午之前匆匆到了白少川的别墅,且还没进门就开始大声嚷嚷。
霍初跟在贺桐阳身后,严肃地表情有一瞬间崩裂,随即很快稳定住,恢复了往日的淡定。
白少川靠在门框上看向贺桐阳,一副悠然自得地样子惹得贺桐阳气性更大:“白少川!你丫还是不是兄弟!一声不吭跑了两年多,连个信都没有!知不知道我都差点报失踪人口了!”
“哦。”白少川淡淡应了一声,冲霍初点了个头就率先进了门,一点没有搭理贺桐阳的意思。
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贺桐阳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你还有没有点人性!我这么担心你你就这副态度?我跟你说你这样我会忍不住套麻袋揍你的!”吵吵嚷嚷地进了门,一抬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看着他的白晓。
白晓眯眼笑:“桐阳哥。”
“白晓啊……”打了个招呼,贺桐阳继续把炮火对准白少川:“你还是人吗?你好歹给我个预兆行吗?一声不吭就消失,知不知道多让人担心?”
白少川坐在白晓身边慢悠悠喝了口水,听到这里看了他一眼,慢慢道:“桐礼哥怎么折磨你了?”
贺桐阳顿时跳脚了:“三个月!他让我三个月就全权掌握公司事务,稍有一点反抗就直接收了川扬!你知道我那三个月过得什么日子吗!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还要每天听那些人念叨!我差点都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所以其实你这么激动只是来和我抱怨你那段日子过得有多苦?”白少川似笑非笑。
“咳……”贺桐阳面色一正,发现白少川没什么反应后,再次跳脚:“你什么意思你?你突然消失还不能让我抱怨一下了?有你这么做兄弟的吗!”
话音一落,客厅里几个人都笑起来,连贺桐阳身后的霍初都有些没绷住。
白少川靠在沙发上笑了半晌,起身走到贺桐阳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兄弟。”这一句语气平淡,眼底却是十足的真诚。
贺桐阳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就觉得鼻子有点酸。
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啊。白少川最难的时候,是贺家帮着他们一点点渡过难关,护着他们平安长大。可自己最低落的时候,甚至连父母兄长都觉得自己没用的时候,是白少川硬拖着自己做出一番事业,最后还硬生生把自己按在了最重要的位置。
或许这中间有过私心,可谁没点私心呢?就是贺家当初选择帮他们,又有多少是真的因为情分呢?
利益,私心,这些掺杂在其中,时间久了,却也是剪不断割不掉的感情。
就算当初白少川告诉他,有朝一日他会离开,甚至隐晦表达了不会与任何人有联系的意思,可贺桐阳依旧没在意。他始终觉得,兜兜转转这么久,他们已经是可以称之为家人的存在了,又怎么可能真的断掉联系再无瓜葛呢?
直到这一次白少川忽然消失两年多,一点消息都没有,甚至动用贺家所有势力去查都查不出半分消息。贺桐阳才猛然发现,白少川说的要离开,是真真正正脱离以往所有的关联,就像与世隔绝一样,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