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鑫泽在贺家是被当做晚辈和孩子看待的,给予他的条件无论是居住还是日常生活,无疑都是最好且最适合孩子的。
小摇椅几乎是量身定做,恰好能承载张鑫泽一米六左右的身高。而苏天楠躺在里面,睡成了一团后几乎只占据了二分之一的地方。
房间空调一直通过打通在暗处的通风口吹出来,对着各个角落,不会直接吹到人身上,也恰到好处的保证了房间里的温度和湿度。
小摇椅里的苏天楠睡的香甜满足,而跪在一旁的张鑫泽依旧一副哀怨脸。
罚跪什么的,罚跪还要看着别人睡的香甜什么的,真是不能更苦『逼』。
一夜过去,张鑫泽脸上的哀怨几乎已经僵化,整个人都蔓延着一团黑气。
苏天楠『迷』『迷』糊糊醒来,一眼就看见身旁的张鑫泽,睡的红扑扑的小脸上带起一抹茫然和亲近:“小泽哥哥……”用力『揉』了『揉』眼睛,勉强醒过神的苏天楠这才发现,张鑫泽还在一动不动地罚跪:“哥哥快起来!会腿疼的!”
张鑫泽瞪他一眼,随即一脸郁闷的转回头去:“师父师公不让起来,惩罚还没结束。”
“好凶哦……”苏天楠同情地看着他,随后用小手拍了拍他的头,摇摇晃晃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朝着门外走去:“我去找白叔叔求情,让小泽哥哥起来!”
张鑫泽有一瞬间,似乎从他身后看到了一抹战意熊熊的虚影。
嗯……虽然有点傻,但是这个小孩子还是很不错的嘛!
虽说到白晓和白少川的境界已经不怎么需要睡眠,不过长时间保持的作息习惯还是让他们如同普通人一样习惯早睡早起。昨晚一通折腾下来时间有些晚,第二天两人索『性』放任自己多睡了一会。
太阳升空,白晓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翻身爬起来就准备下床。
白少川顺手一捞,把起床到一半的白晓一带,又带进自己怀里:“着急什么?”
“小泽还在挨罚!”白晓戳戳他,示意他放开。
白少川皱眉:“多跪一会让他长长记『性』,以他的修为,跪一夜又不会有问题。”
筑基修士虽然还是凡体,却也是经过锻造锤炼的,别说只是罚跪,就算是凡铁都不能伤及分毫。白少川施罚也是有分寸的,不会不顾张鑫泽的身体。
这一夜体罚只是为了让他反思自己的错误,让他认识到现在所处的是普通人所生活的凡尘界。张鑫泽昨晚的所作所为或许依他自己看是最好的选择,但无疑其中带了几分莽撞行事的意味。适当给予纠正,让他认识到错误,以后才不会酿下大错。
不然……照这么下去,谁知道哪天会不会传出张鑫泽一己之力避开枪击又独斗匪徒的新闻。
到那种地步,就是天大的本事也没法掩饰了。
不过白少川也知道媳『妇』心疼徒弟,拗了两句之后也不再坚持,跟着睁开双眼准备起床。
只是当他坐起身后,一种奇妙的感觉忽然出现,若隐若现的拂过心口,随即消失无踪。
“嗯?”白少川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怔了一下。
白晓察觉,回头看向他:“主人?怎么了?”
“我和贺家的因果……解开了?”白少川有些茫然,细细顺着那几乎察觉不到的感觉探查下去,才确定是真的,“这是怎么回事?”
白晓挠了挠脸,猜测:“难道是小泽昨晚救了贺大哥,帮你解了因果?”
白少川不解:“小泽救了桐礼哥,因果功德应当是算在他身上的,怎么会解开我的因果?照理来说,如果有因果的是你,这样解释倒是说得通。”
白晓与张鑫泽有师徒之缘,牵绊极深。若是换做白晓与贺家有因果,张鑫泽的施救解开了这份牵连自然说得通。可换做白少川,却有些说不通了。毕竟他与张鑫泽一无亲缘二无情缘,更没有纠葛牵绊。哪怕是将牵连扯到白晓身上,如今他和白晓还没有正式结下道侣契约,天道也不可能如此抉择才对。
白晓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是想不通,只能抓着他的手道:“不管了,总归是好事。”
贺家对白少川的恩情极重,以致因果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彻底解开。当初两人所行之事的确解开了一部分,却到底没有彻底脱离。只是余下的丝丝缕缕不算重,至少不会影响白少川的心境。
二人本打算在此间事毕之前留一抹分神在贺家,日后贺家不管大灾小难,都能得一份庇护。待得庇护被触发,因果自然就彻底解开。谁曾想,阴差阳错之下,白少川和贺家的最后一抹因果居然也彻底解开。
白少川有些迟疑:“救人是小泽的功德,现在却被天道判为解开我的因果,那不是白白让小泽失去了一份功德?”
功德之于修士无比重要,小到日行一善,大到救人于危难,不会牵扯因果却会增加功德。功德越多,心境与神魂便会多一份庇护,日后天劫降临,就会或多或少减少威力。大功德者,甚至只需经历一些空有其表的雷劫,只要挨过之后的心劫试炼,便能得道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