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他十分负责任的说道:“如果你的孩子住的比较偏远,又没有其他顺路的家长捎带的话,我们集团也将会派出安保人员,一路护送到家,这是我们想在场所有家长作出的承诺。”
这话一说出来,刚才那些没有吭声的家长,也一下子陷入了欢悦的海洋,显而易见的是,他们这些人家并不像刚才冒头的那几位一样强势。而且他们还很有可能属于沉默的大多数,至于他们是如何将那些强硬的说客赶出家门的,康采恩也就不去仔细打听了,以免他们脸皮上挂不住。
于是双方就在这种和谐而又欢乐的氛围之下,结束了今天的交谈,家长们带着家长会这一制度,兴冲冲的找了几处还算不错的脚店,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敲定接送孩子的时间和顺序问题。
康采恩当然是暗中安排了人手去听听他们都有什么样的计划,如果有什么糟糕的苗头,他一定会掐断在摇篮里。毕竟家长会制度可是非常让人厌恶的制度之一,要知道有些强势的家长,为了用自己的社会地位,来干涉学校的正常运转,制造学生间的不公平现象。虽然这是一群低素质人群的个人现象,但不可否认的是,家长会制度将会为这群低素质的人提供一个很好的平台,甚至煽动他人的平台。
故而康采恩对这个制度还是非常在意的。
不过,在现有琼林苑集团的教育体系当中,家长会制度将很有可能成为安保共同体一样的存在。再加上康采恩将自己的安保力量也掺杂在其中,这就会造成家长们会更多的为学校的整体利益服务。
如此一来,这个家长会就近乎成为了学校的下属机构,控制起来也比较方便,引导起来更是相对简单。
说不定以后还可以像王安石的保甲法学习,将这群家长们武装成学校或者集团的一支安保力量。其中的中坚力量,甚至可以成为市井当中的情报密探。
说不定在几年之内,他就可以拥有一张不输给保菘堂的情报网络。
不过这个春秋大梦才刚刚开始,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所打断了。
宗齐客快步从外面走来,躬身一礼说道:“大府来了。”
康堂心道果然如此,于是赶紧冲出去迎接。却见吴尊路一个人大步走在前面。四名汉子抬着一副肩舆紧紧的跟随在后面,肩舆上坐着一位中年为人打扮的男子。
康采恩只是大略的瞅了一下,就认出了那是赵六员外,只不过他的面『色』红润得有些过分,似乎是饮酒过量造成的。
待到他们到了近前。一众汉子将赵六员外扶下来,才听这位宗室子弟晕头转向的说道:“你卖的高度酒,劲儿也太大了,我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都不好去拜见族里的长辈了,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康采恩知道他是开玩笑,于是只是淡淡的说道:“你去了估计也见不着。好歹你也正值壮年,都醉成了这个模样,他们那些上了岁数的人,恐怕只会嫌你过去搅了他们的清梦。”
赵六员外哈哈大笑了起来,康采恩说的没错,那些宗族当中的长辈,也和他一样被这些天来出现的海外奇珍所吸引。
自己这个不太爱喝酒的人,也只有在新春佳节到来的时候,才会偶尔喝上几杯,但那些宗室子弟当中,颇有那么几个嗜酒如命的人,尤其是文人士子当中,还有那么个叫做石曼卿的家伙,偏偏喜欢做那些豪放不羁的事情,经常换着各种离奇的方法喝酒,颇是吸引了不少年轻的世家子弟去效法。
说起来,那位叫做石曼卿的一代诗豪,如今已经病入膏肓,前些年因为好友的去世,他就曾经一病不起,后来好歹捡回一条命,但身子骨也是大不如前,如今再次病倒,恐怕命不久矣。
不知道如今的他,是否在临终之前喝到了这美味的高度酒?
想到这里的赵六员外,不禁在哈哈大笑之后心虚起来。
康采恩见状,不由好奇的问道:“兄长为何发笑?”
赵六员外摆摆手。说道:“没什么,只是你的那番话,让我想起一位故人,说起来我这个人并不喜欢喝酒,我那些宗族里的叔伯兄长,也都是些喜欢附庸风雅的家伙,他们对酒之一物并没有太高的认识。要说这大宋京城里追你那些玩意儿,最有研究的恐怕还是那位石曼卿了,可惜他如今已经行将就木,我们是请不到那位酒豪来品尝我们的好酒了。”
听到赵柳员外是在感慨那位石曼卿的人生际遇,刚才俺也开始唏嘘起来。只是他接下来的说辞与赵六员外的想法完全南辕北辙:“我们还是不要请他来点评了,那样的就好,又是在人生的弥留之际,若是一下子品尝到了天下最好的酒,恐怕瞬间就会让他觉得人生已经圆满。这样的话……”
赵六员外听完这番话,心中也是咯噔一声。康采恩说的对,或许此时的石曼卿心中还有一根弦在绷着,但如果真让他喝倒一壶好酒,恐怕他的人生也别无所求,那样的话,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就已经没有什么留恋了。恐怕现在的弥留之际,登时就会变成撒手人寰之时。
赵六员外叹了口气,然后摆了摆手说道:“这个喜庆的节日,我们还是不要谈这个悲伤的话题了。”
康采恩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对,那么我们来谈一谈,兄长这次到访的原因吧。”
赵六员外没有开口,站在他旁边的吴尊路却突然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关于你上次遇袭的事情,我们已经有了全新的线索。那是一群经常绑架孩童的丐帮团伙……”
当吴尊路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康采恩就已经在心中冷笑起来,果然如同赵思诚所说的那样,他们准备将这件事就此揭过。
可是,康采恩可不准备就此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