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案子虽然突如其来,但基本的情况却并不难解释,康定国只需要拿起相同的高度,酒咕咚咕咚灌上几口,然后用山东人特有的豪爽,向周围的围观群众们大吼一声:“你们看,老子喝了就没事。”
虽然宋朝人不懂得什么叫对比发现问题,但他们的经验却已经能够朦朦胧胧的执行这一“算法”。于是在场的人便立刻将同情的目光看向了石家人。
其实人人都知道喝酒伤身的道理,所以石延年问题肯定是出在自己身上,而他的家中子弟竟然将之冤枉在了高度酒上面,显然是不合时宜的。
当然,那几名石家子弟也是准备纠缠一番的。只听他们说的:“你和家父能一样吗?他多年饮酒,身体本就虚弱,经过我们多方延医问『药』才有所好转,倘若不是你的高度酒,他哪里又会旧疾复发?”
然而康定国却冷哼一声说道:“原来你们还知道他的身体不能饮酒。这样你们还放纵他狂饮无度,真真是不孝之子。”
这话一出口,无异于是向对方丢出了一技封建时代最为严厉的指控,果然就见到周围的围观群众开始向他们指指点点起来,有的人甚至已经盒马出生,甚至就连坐在堂上的开封府推官,也有些面『色』不豫的神情。
这下,石家子弟就陷入了被动之中,可康定国却不准备放过他们,只听他又补充说明道:“更何况我们只是卖酒的,我不负责事先打探卖酒者的身体状况。而我皇宋刑统之中,也没有要求我们这样做。倘若你们觉得我家的高度酒略有不同,需要在收麦的时候格外注意,那也非常简单,只需要官府下一条法令,让所有的购买者都必须持有阆中开具的健康证明,这样一来,令尊身上发生的悲剧就不会重演了。只是我觉得,令尊是不愿意看到质量的法令实行起来的。”
这话说到了石延年的心坎儿里,只见这个垂死病中的一代酒豪,竟然蹭的一下跳了起来,然后努力挤出一个十分难看的微笑,冲着堂上的开封府推官说道:“推官可千万莫要把这事禀报朝廷,您就当没有听到这番话好了,这场官司我们不打了,毕竟人人都知道喝酒是有坏处的,只是有些人忍不住而已。”说到这里,他不禁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才继续道,“因为这种情况而去怪罪酒家,无异于犯法而怪罪朝廷。”
那推官没想到他竟然用了这样一个严厉的比喻,正准备提醒一下他要注意言辞,却见这位刚刚跳起来的家伙,如同结束了回光返照一般,一头又栽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吓得在场众人大惊失『色』,于是连连呼喊快去请大夫来,幸好这个时候,跟随康定国一起来看热闹的孙用和等人勇敢的站了出来,冲上去一阵紧急抢救,才用针灸抢回了石延年的一条小命。
不过是某人的病情也的确让他们惊奇不已,毕竟还没有哪个人能够肆无忌惮的整天狂饮无度。于是,出于好奇和医者仁心,他们询问石延年愿不愿意接受他们的系统治疗。
石某人虽然退出官场多年,但对于汴京城里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还是比较关注的,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得知高度酒这种东西。甚至他还知道御景园大学里,已经为愿意到那里执教的老师们,推出来一整套福利制度,其中就有几乎免费的医疗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