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需要清点好自己所需的物资,然后老老实实的付账就可以了。
300多件军大衣,一百来件具有中国花样特『色』的棉袄,无论是衣服的厚实程度还是花『色』的风格取向都有一股浓厚的北方特『色』康采恩不知道他们究竟是通过怎样的方式,才把这批明显产自北方的玩意儿弄到南方的香江来的。
老船长见证了康采恩验货的过程,他知道这个十岁的孩子非常聪明,一定能够看出其中的猫腻。
正好他也不准备隐瞒什么,诚实待人正是增进双方友谊的必要措施,所以在简单的清了清嗓子之后,他向康采恩介绍了这批货的来历:“那军大衣是辽省的,用飞机运过来的,棉袄是河南的,飞机经停郑州的时候,当地被服厂送过去的,听说有几件还没有缝完,好在有几个东北老娘们儿在飞机上,原本是想修饰一下军大衣的某些标志,后来就干脆顺手把没封完的棉袄给收拾了。”
康采恩一听这话,当即震惊的肃然起敬,没想到为了她的一个小小要求,竟然专门有一架飞机,从共和国长子的地盘,跑到他这化外之地来。
老船长是个久经风霜的人,看到他这副表情,就知道接下来的话语应该是热忱的感谢了,可他其实并没有出什么力,只是跑到海上去接了趟活而已,所以康采恩的感谢他可承受不起。因此他干脆抢在康采恩的前面,摆了摆手说道:“做咱们这行的人,都是经常要承受别人的期许的。那些老乡们还不定以为咱们是多么厉害的人物呢,其实我只不过是修船的出身,而你是个做买卖的。说起来有些感谢的话,实在多余,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任务,便算是对得起他们的付出了。”
康采恩没想到他转进的如此之快,感动的鼻涕还在鼻腔里转圈儿,一堂政治课就被老船长顺利的完成了。
不过谁也不能否认他说的很有道理,至少康采恩是准备把这番话进行下去的。犬儒们或许永远都无法理解,但康采恩也不准备把自己丢进犬儒的坐标系里去。
老船长看到康采恩这副肃穆的神『色』,便知道他此行的目标已经基本达成,于是他便想着转身离开,可刚走出没有两步,就听见身后的康采恩叫住了他,原因其实非常简单:他还没有为这批货付账呢。
一块金条被拍在了老船长的手里,康采恩接着说:“或许你应该有一张自己的船厂,亦或者海默公司。我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你暴『露』,但作为情报人员,似乎应该接触更多的社会顶层人士,才方便收集更多的资料。”
老船长闻言却是摆摆手说道:“那些什么社会顶层人士,我可打不起交道。我也不习惯和他们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身份作为掩饰,不过或许你说得对,去做做海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我以前做过二十几年,但都是跟着人家走。商业是最讲究情报收集的行当,做这个的确比修船工见识宽广。如今国家刚刚度过十年浩劫,或许的确应该了解一下外面的样子,才方便我们决定下一步该怎样走,你的建议我收下了!谢谢你,南海同志。”
“不用客气。”康采恩笑着说道,“这个代号也很不错,希望以后我们的床能够塞满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