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采恩万万没有想到,这种随便一想就能弄出来的傻帽战术,竟然成了别人夸赞的对象。
其实他忽略了两个很严重的问题。一个是魏晋以来,世家门阀对于知识的垄断,而另一个则是,他们先行n的起义军,较之后来人有着先发的优势光是从历史记录上来看,公元613年n的这几位反王,普遍能够在历史上留下明星,就连那位倒霉的孟让,也因为王薄的而被记录于史书之中。而后来之人就往往没有让史官们侧目的成就。
这种明显的先发优势意味着一个十分常见的现象,那就是大家的战术水平都不怎么高,所以谁先站起来反抗,谁就能够更早的站稳地盘。
所以在后起之秀的心目当中,前辈们的战术都是十分值得学习的,当然像孙宣雅、郝孝德这种人,是不会把自己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那些经验拿出去宣传的,但康采恩并不一样,他在这方面却做得异常大度。
就连他的心腹毒士李子雄都认为,他这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行为。
可是康采恩也很无奈呀,那都是要在未来进行收编的队伍,要是不给他们提前提高些战斗力,到时候恐怕根本跟不上瓦岗寨本部的技战术水平。
差异太大,是很容易引发内部矛盾的。所以他才怂恿周围的几只潜在力量,组建名为镖局的准武装组织。
考虑到他们同时具备的商贩功能,康采恩还一度觉得他自己做了一件一举两得的事情。
当然,从卢明月率军南下的那一刻起,这种怡然自得的情绪便很快消失了,虽然活跃在站周围的镖局已经多达十五六个,但是就算把他们全部纠集起来,也不是卢明月那五支大军的对手。
如果纵然如此,他还是借助这股力量,给卢明月和他的同伙们制造了足够大的麻烦。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因为吕明星的小小失误,他和这群镖局的秘密关系,已经在卢明月面前失去了审美的意义。换而言之,卢明月已经知道了问鞋子要粮草安全的究竟是何许人也?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卢明月就召集了一同南下的其他四路反王,进行了一次至关重要的会议。
“昨天晚上我们损失很大,但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我们知道了,究竟是哪只狐狸躲在背地里阴我们。那个十岁的小屁孩儿,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我们五路大军是何等的声势,他竟然还敢来撩拨我们,真是活腻歪了。”
他虽然没有明说究竟谁是那只狐狸,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河南地界儿上能够被他如此重视的十岁小孩,便只有瓦岗寨里的那一位了。
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与瓦岗寨结下了梁子,无论是张金称还是高士达,都没有回想起与这位仁兄有什么过节?
只有窦建德知道,其实问题并不出现在他们身上,因为面前的卢明月曾经说过,之前,卢明月在给他解释策略的时候,曾经说起过他与康采恩之间的矛盾,或许康采恩正是因此而报复卢明月,他们这几路反王,只不过是受了卢明月的池鱼之殃而已。
按照常理来讲,卢明月应该为此负责,并赔偿大家所受的损失。
可是卢明月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压根儿没有一丝这方面的意思,他甚至没有看向窦建德,显然不担心这家伙会泄『露』他的秘密。
而事实竟然诡异的如同他所想象的那样,都进得也没有揭『露』他之前的某些密辛,反而是与他一唱一和的问道:“既然知道是那个小王八做的,那要不要我们一拥而上,凭着他的瓦岗寨,我听说他那瓦岗寨之中也藏了不少金银珠宝,再怎么说,人家也是躺在运河边上,靠着打劫往来客商过活的,要是缺了这些东西,我反正是不信的。”
“这倒是个好主意!”自从南下以来,就没有安全感的高士达,立刻听出了自家军师计划当中的高妙之处,“如果能够在河南地界儿这块平地上拿到一块紧要之地,那么咱们可就算是有了家。小小的黎阳仓,恐怕也就不在话下了。”
不过他这番话刚刚说完,就立刻招来了周围其他人的鄙视,显而易见的是,没有人把他的这个建议当回事儿,这让他有些尴尬的看向了窦建德希望能够从对方那里得知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
窦建德虽然知道他的想法有些问题,但他的这种心情精神也并非全然无法理解,更何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直接揭『露』高士达的短处。所以他不但没有向高世达作出解释,反而站到了高士达这边,对周围的其他各路反王说道:“众位哥哥,我家主公的这番话并非全然没有道理,瓦岗寨也好,黎阳仓也罢,能够得到其中的一个,我们就算是在河南之地有了立根的本钱,虽然站兵多将广,而且可能经营已久,他们的前任大当家翟让,更是不输给我们的江湖前辈。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全然没有成功的机会,倘若方法得当的话书不定瓦岗寨那块好地方还真的能够成为我们的新家呢。”
孙宣雅静文这番话,心中有些不快的嘟囔道:“要不是你们忽悠我经常而出,哪里会这么迫切的需要一个新家?”
这话就连高士达也不能不『露』出赞同的神情。旁边的张俊春更是唧唧歪歪的嚷嚷了起来,弄得大家都有些尴尬。
卢明月也只好出来救场,说道:“能多出一个选择,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呀。难道非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