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到可以忽略不计?”蔡邕对康采恩说出的这番话感到微微吃惊,没想到这个小孩子的内心竟然已经冷血至此,那他和刚才被他抨击的杜甫究竟还有多大区别呢?
康采恩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但他给出的解释却依然充斥着冰冷的气息。
“诚如你刚才为杜伏威做出的辩解。战争是残酷的,有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做出不得已的选择。而我和杜伏威不同的是,我并不习惯抛弃我的袍子,也不愿意让集团整体遭受威胁或许你现在还不能理解,也正是基于此,我才临时制定了这次追击的行动。”
听完这段话,蔡邕才总算理解了康采恩,对于一名首领来说,往往只需要关心两件事情。一是部下的生死,因为那是人情的羁绊和事业的支柱,所以他不能不关心。二是集团的利益,因为这牵扯到部下的生死,而且还是事业追求的直接体现。
可是蔡邕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
“为什么发动追击要和集团的利益联系在一起?这两者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联系呀。”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因为杜伏威的擅自行动,有很多咱们的人此时很有可能已经落到了西夏人的手中,面对一群陌生的敌人,你觉得这些人会对他们做什么?”
“严刑拷打,『逼』问他们的来历以及幕后主使者。”
“那么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回答你,可是曾经参加过参谋长联席会议的,不可能对他们的背景一无所知吧。”
“当然知道。”蔡邕的语气很平淡,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康采恩最不愿意听到的回答,“他们会在忍受不住酷刑的时候告诉茜一下人,试试他们是隋朝来的。”
康采恩良久默然不语,视线不自觉得转向正在逃亡的西夏军队。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的说道:“那可是我们最大的秘密,你觉得西夏人在知道它之后,会做出怎么样的反应?”
“不知道。”蔡邕的确难以在一时半刻之间,揣测出西夏人当时的反应,所以只好猜测意味浓厚的说道,“或许他们不会相信那种说法,反而会因此使用更加厉害的酷刑。因为他们认为那群被审讯的人有可能是在忽悠他们。”
“忽悠他们?”刚才忍不住笑了,不得不说蔡邕这个东汉末年的大文豪在剧情想象方面还是颇有天赋的,只不过这种逻辑的推演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至少那意味着被抓住的人会遭受更加惨无人道的折磨,而如果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那就是事实的话,谁都不能保证心下人会把这些话当真,“一旦当真,问题可就大了。”
蔡邕也意识到了危险所在:“如果李元昊也当真的话,恐怕他会动用线下全部的间谍追查主公您的下落,他肯定想要知道法术的秘密。帝王们总是想有占有更多的东西,尤其是威力很大的。这一点无论哪个朝代都是如此。”
听闻此言,康采恩却轻笑出声,他问道:“你的逻辑为什么会这么粗疏呢?”
“呃,主公为什么会这样说?”
“因为你忽略了李元昊的现实考量,看看我们今天都做了什么,掉进了一只来自非常末年的军队,与另外一支来自春秋时代越国的军队联合起来追杀他的手下。如果他拥有我们的力量,他会做什么呢?从过往的那些时代里挑选出最能打的将领,然后聚集到他的麾下,展开对宋朝甚至对北面契丹的进攻这是一个穷兵黩武的皇帝最希望去做的事情,所以他的确如同你所说的那样,会倾尽全力的寻找我,并试图知道法术的秘密。只是他的目的非常现实,且绝对不可能是为了帝王的虚荣心。他手底下的这个小窝并不像强大的汉朝那样让人畏惧,所以他没有资格追求并不符合实际的虚荣,这一点在她接纳了张员吴昊这样触犯他名讳的橙子之后,便展现得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