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庆幸的是,李元昊并没有在城外布置太多的兵力,既然是要围点打援,那么围城的人只要装个样子就可以了。
既然是这个样子,那自然留下的不是什么精锐,所以关于这一冲杀便立刻把他们给冲散了。
可是这个时候的康采恩,也算是在救护车运输的过程当中遭遇了恶『性』.通事件,因此当他被到关羽面前的时候,情况显得更加恶劣了。
关羽显然非常担心康采恩的情况,他甚至不准备继续率军出战外面的李元昊却不肯放弃对康采恩的围追堵截。
然而他率领出来的军队此时已经陷入到了各条战线的厮杀当中,短时间内能够听他号令的,只有跟随在身边的1000名卫队。
于是这个家伙竟然咬了咬牙,立刻做出了让人感到疯狂的举动,堂堂一国之主,好歹也是在国内自称皇帝的人物,竟然率军突然冲上了关于这让关羽都有些惊诧莫名,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自己家门口遭遇到这样的冲锋。
不过关羽的反应速度也算不慢,他立刻命人掩护康采恩躲入城中,自己亲自率队杀向了李元昊,如果它的启动时间有些晚,当两者相遇的时候,他和他的手下们大部分人的速度都比不上李元昊的部下,而在骑兵对冲的过程当中,速度是占据了相当大的比重的一个骑兵加上他的盔甲和马匹,总计也就五百斤左右,敌我双方差距不会超过正负10%。
但如果速度冲起来的话,根据动能的基本公式,期间的威力是随着速度的增加而呈平方的提高,即便是采用纯粹的物理措施进行撞击,李元昊和他的部下们显然也更具优势,更何况他们的手中还握着锋利的弯刀,在高速的冲锋之下,这些弯道没有必要会开车去,只需要水平的端在侧前方,便能够轻易的借助巨大的冲力割断对方的咽喉甚至身体的主要躯干。
这样的做法还是从唐朝的某些战术当中演化下来的。
当年盛极一时的莫道君差不多也就是采用这种方法,不过人家莫道君在站桩式的过程当中也是能够生存下来的。
当年安禄山造反之后,李嗣业率领安西陌刀军返回关中十元,一战打出了陌刀军的历史地位,史学家们只用一句话便记载了当年李嗣业的雄姿英发:“当嗣业刀者,人马俱醉。”
当然随着轻骑兵战术的不断演化,重装步兵也好,重装骑兵也罢,都已经慢慢的被改变了他们在战场上原有的作用。
在着甲率比大唐巅峰时代有所下降的五代时期,轻装骑兵也可以在具备速度的情况之下,用这一招去劈砍敌方。
当然这是因为五代那个混『乱』的时代,没有充分完善的甲胄生产流程。而西北这个干旱的地方,便更是缺少类似的保障。
所以当下部落便慢慢的演化出了其他冲锋的方式,集中便有效仿唐代骑兵,但不见得能够尽善尽美的这种冲锋方式。
之所以不可能是尽善尽美,是因为他在关羽面前也不见得拥有多大的能力,但仍然习惯使用长兵器的关羽,看来这样的冲锋简直就是找死。
因为他和他的部下们完全可以用更加疏散的对象,采取相同的方式,利用兵器长度上的优势,直接在远距离上将对方骑兵斩落马下,甚至有可能是用兵器直接挡下来的。
而一旦轻骑兵在快速冲锋的时候遇到障碍,那么无论他们此时具有多大的动能,这一能量都会老老实实的在反作用力的光辉照耀之下,作用在他们自己身上。
所以关羽等人唯一要做的事情,其实是和他们一样的,那就是紧紧的拿稳手中的兵器,不要让对方撞的自己兵器都脱了手。
李元昊恐怕打死也不会想到,兵器攻防演变到今天,他竟然又看到了复古的风尚。看对面那位绿袍大将手握的长刀,那感觉就像是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的家伙事儿。看他们的战术,似乎也有那个时代的影子,不追求骑兵的速度,而是用长兵器在远距离进行劈砍。
这对于他的手下来说,恰恰是个致命的杀招。在这样的对手面前,越快速度的冲过去,就意味着越惨不忍睹的『自杀』。
没错,除了『自杀』这个词,李元昊已经不能想到其他的描述了。
如果是从侧翼靠近的话,敌人手中的长兵器毫无疑问占据的优势,如果是从正面靠近的话,看上去似乎在贴身格斗当中可以挽回并且长度的劣势,但是在靠近之前他们就需要面对敌人长兵器的正面冲撞。
越是锋利的尖端,在接触的那一刹那就容易产生越高的压强,虽然李元昊不知道压强是什么,但多年的战争经验还是让他对这一现象了然于心。
因此看上去镜面接近敌人是非常靠谱的做法,但实际上却有可能被敌人的长兵器直接戳死,或者挑死。
而且就算你有那个胆量,做出这样正面撞击的事情来,就算抱着必死的决心,三五成群地冲向同一个敌人,但也有可能会遇到对面那位绿袍大将一样的高手,即便是在高速的冲锋之下,此人也可以舞动手中的长刀,将所有试图靠近它的敌人在一个瞬间横向斩杀殆尽,这样的赫赫威风,就连李元昊都不得不为其喝彩。
这让他慢慢的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下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或许追康采恩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至少看这一番冲杀下来,他的士兵们已经死伤惨重,而对方虽然也付出了不小的伤亡,但大多数人都是在斩杀掉第一个对手之后,因为双方的相对速度太快,而来不及做出第二反应,才被第二个对手命中的。
这也就意味着即便西夏党项人能够成功干掉一个对手,他们也必然早就已经付出了一条生命的代价。
这场战争的交换比起步价就是1:1,更何况还有关于那样的高手,不管是第二反应还是第三四五六反应,都是那么的迅速,看他手中舞动的长刀,看起来笨重蛋,出击的角度和力道都可能十分灵巧,哪怕是三四个人前后错开来向他冲锋,他也可以在远距离干掉一个后中距离再干掉两个,然后在近战当中做掉最后一个。
而他培训出来的这些士兵,有不少人都能够像他一样,在中距离也干掉几个人的。
这样一来,李元浩的手下们在交换比上就更吃亏了。
这样的背景之下,李源好像是在八步逃跑,估计他就要阵亡在这里了。
堂堂一国皇帝,竟然阵亡沙场,在东方文明肯定会被传为千年笑谈。
倒是西方文明的一个国家,经常出现类似的事情,在两河流域战死的罗马皇帝就不止一个。
如果算上被俘的和在外征战期间被暗杀的,以及死于军中的,估计加起来得有不下20个。
但李元昊显然对西方历史并不怎么了解,就算他了解,他也不准备成为那样的人物。
于是在车头上终于缓缓醒来的慷慨,竟然看到了李元昊狼狈逃窜的背影,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家伙总算是吃了一次大亏。
这让康婷非常高兴,虽然躺在担架上,但他依然举起了右手,向着远处摇了摇,并且低声呢喃道:“再见了,李元昊。话说老子还没和你说你好呢,上次见面给忘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哈哈哈!”
周围的人看到康采恩如此开心,虽然有些话没听明白,但也真心为他高兴,这个11岁的神童不知何时已经承载了太多人的希望。
不过在大宋这样混账的朝代里,人越是被鲫鱼越大的希望,就越容易遭到别人的攻击,比如说30年之后,
虽然这场混战的最终结果还没有被统计出来,但康采恩已经没有兴趣知道了,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叫我从城里出来迎接他的章友直,低声吩咐他说道:“我的书房里,有一封李元昊写给我的信,把它转交给陛下,然后一定要告诉陛下,谁要是和李元昊的说辞一样,那就有里通外国之嫌,不过你要替我另写一封信附在其中,信里要劝谏陛下千万不要生气,要以大局为重,不必打草惊蛇。”
章友直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如此之题,答案,竟然十分信任的交给自己去做了,那他当然不可能辜负康谈这事,他已经做好准备,即便动用族兄章得象的关系,也要把这封信件递到皇帝手中。
于是便听他说道:“海外请放心,在下一定帮你做到。”
康采恩闻言之后点了点头,但却依旧拧紧了眉头,似乎在沉思别的事情,章友直见状之后立刻问道:“海外可是还有什么事情吩咐,不如也一并告知在下,在下保证给你办妥。”
“还有一封奏折让你代我书写,不过这封奏折要在几天之后才发出,上面要写清楚,这次停战协定签署的三方,是我这个商人康采恩,以及我雇佣的东夏帝国士兵,还有李元昊的现象,并不包括我们大宋朝廷,因此战争的阴影仍然在我大宋的上空盘旋,另外就是朝中的那些文武大臣们,并不适合就这次三方停战协定发表任何看法,因为它根本与我大宋无关。”
“在下知道了这就去给您写好,拿来给您审阅。”
“那就再帮我写点东西。”康采恩似乎是在担心自己时日无多一般,竟然拉着章友直不肯让他轻易离开,只听他继续吩咐道,“我刚才提到的给陛下的书信里面还要写一些东西,比如说,所谓的东西其实并不存在,它只是我虚构出来,用于绕开朝中文臣的名义罢了。至于那些士兵们都是我在海外遇到的要好兄弟,因此我才不方便将它们丢弃在这蛮荒的西夏。此中难言之隐以及种种『迷』信,还望陛下多多海涵。”
这话一出口,章友直就被吓了一跳,没想到康采恩对皇帝赵祯竟然如此直白。要知道按照大宋官场的习俗,皇帝往往是知道某些事情的最后一个人,但是在康采恩这里只有黄帝这个人才了解真相,如此说来,这位简在帝心的一代神童与皇帝之间的个人关系,很可能已经好到了超越某些众生的地步。
他们可能是真的互信互知,这样的君臣组合,倘若年龄差距不是很大的话,或许能够携手开创一代盛世,不过他们之间相差了至少20年,这是整整一代人的距离,说不得到抗台足够威震朝堂的时候那位心怀宽广的陛下,早就已经驾鹤西去了。
或许这将会成为大众有史以来最大的遗憾。
至少在章友直看来是这样的。
如果有一件事,他也需要提醒康采恩。
“海外在下知道您是个纯臣,心中似乎只有陛下而看不惯那些唧唧歪歪的文臣,但是如果您和陛下说的事情与群臣们知道的状况并不相符,一旦消息走『露』,文臣们会把你当成什么呢?他们会觉得你糊弄了他们,然后会采取各种各样的办法整治你,当然整治你的罪名,不会是糊弄了他们,而是糊弄了君上,反正没人能够查证东下究竟是怎样的状况。”
“他们会有办法查证的,我会给他们的。”
“那也不行啊,海外。他们会说你是荧『惑』君上的小人,以天下秘事换取陛下信任,可以营造一个苦心孤诣的光辉形象,然后骗取迅速晋升的机会……”
“咳咳!”康采恩听到这里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章友直知道,他所说的话也引起了康采恩的担忧,但康采恩最终却只是摆摆手说道:“不要在乎那些事情了等他们在汴京城里唧唧歪歪的时候,估计咱们早就已经在福建路做出另一番成就来,我固然知道京城的皇宫就像是一座四面漏风的破庙,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不久就会被传得沸沸扬扬,但是像这样的秘密情报,估计皇帝是不会容许其他人知道的。所以除非有人刻意打探,否则没人敢让皇帝动怒。泄『露』机密这样的大事对于皇帝来说,处理起来大可以可轻可重,你就当是给皇帝陛下提供一个整治宫闱纪律的机会好了。”
章友直被这话吓了一跳,康采恩的心可真是够大的,这个后患无穷的事情竟然被他说成是给皇帝以此整治宫闱的机会难道他就不担心在皇帝整治工位的时候,她这个小小的海外制置司使,也被朝中的大佬们给整治了吗?
然而就在他的这番思绪无限延伸到未来的时候,康采恩却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只听他嘱咐道:“别忘了给李元昊那边也去一封告别信。就说我对他这个人印象还是不错的,就是没想到他会如此卑鄙的勾结我朝权贵,不过那也没关系……然后你就把我们把他那封书信转给皇帝的事情以及基本的用语都和他介绍一下,相信那位偏狭刚毕业的君主一定会气得大发雷霆呢,我就愿意看他暴跳如雷的场面。只可惜以后可能都无缘再见了。说不定我会在做梦的时候很想念他呢。”
章友直无言之后一阵尴尬,这毫无疑问是康采恩在临行之前要给李元昊送区最后的震慑了。只不过这次政策不是武力方面的,而是智力方面的。
这个道长章友直对康采恩更加钦佩起来,甚至他下意识的按照康采恩的思路,想起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只听他问道:“那这封书信是不是也要晚几天再发出去呢?”
“那是当然,总不能让李元昊有时间通知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要让那群小畜生每天蹦达起来,我们才好知道究竟是哪群王八羔子和李元昊这个王八蛋有联系。”
“手下明白了,海外您安心休息吧。”
康采恩点点头放心的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却是李元昊狼奔豕突逃离战场的画面,这让她忍不住微微翘起的嘴角,安详的在阳光之下陷入了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