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往昔，康采恩的为人处事对于赵珣来说毫无疑问是充满着神秘色彩的，但是如今做了他半个月的护卫，他对此人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点了解还不足以作出任何结论。因此。它需要更多的了解，但更多的了解，就不能简简单单的通过观察来获取了，所以创造一个和谐的对话环境，对于赵珣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若是放在以前，那么几天的酒摆上，三五斤肉煮熟，差不多也就可以在开怀畅饮的时候互诉衷肠了，但是康采恩10年只有11岁，而且不许饮酒，饮食也偏向清淡，当然这是他多年养生的习惯，若是牛肉放在面前，他也是不会为难自己的。但无论怎么样，赵珣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因此这件事情也被耽搁了半个月之久，但这一次赵珣闻到了机会，因为是康采恩主动开口与之交谈的。

“原来小郎君的这些招数都是从海外学来的。”

“不全是，但也差不多，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小郎君的意思是说，那些异地之人也会行军打仗，而且有时候比我们还厉害。”

“不是有时候是有的人，或者应该说是有时候有的人比我们还厉害。这些人是值得我们学习的。当然，也不是所有异地的水平都比我们高。这个判断力我们还是应该有的，所以我们要了解他们，其实这才是应该走出的第1步。”

“原来是这样？这我就想明白了，无非是向对方的地盘上派遣一些细作罢了，咱们在陕西战场上也经常做这种事情，尤其是经商做买卖的人，最容易成为细作的掩护，很多边境的将领们都选择派遣装扮成商人的间谍，潜入到西夏境内去。西藏虽然已经成邦建国的是他们的富有程度远远比不上我大宋，因此想要从我大宋方面获得的货物其实是很多的。这也方便，我们的间谍借机混过去。小郎君所说的事情应该就和这个差不多吧。海外的那些蛮夷们，说不定比西夏党项人还好对付呢。”

康采恩不言之后不知可否的笑了笑。经过短暂的思考之后，他又无奈的摇了摇头，解释道：“其实商贸对于人性来说是吸引力非常大的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可以长期的搞下去而互相之间的了解，也会在这个过程当中潜移默化的完成，反而不必要去刻意追求情报方面的搜集。当然，商业竞争当中的相关调查也是非常重要的，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刻意去做的情报调查，很容易就招致刻意的针对，毕竟不是自家地盘，敌人刻意针对起来还是很容易的。因此这方面的拿捏反而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太主观的动向在这方面并不好。”

这番话赵珣没有能够全部理解下来，但是康采恩所秉持的观点显然和他有着巨大的差异，他不知道自己的是对的还是康采恩的是对的，按照常理来讲，康采恩这个常年与海外打交道的人所秉持的观点一定是相当客观的，极具说服力的，然而他的观点却与自己的迥然不同这意味着或许在这方面它与真正的高水平人士还差得不止一星半点，这让赵珣有些难以接受，要知道他可是连连获得皇帝赞许的人物，那你会差上那么多呢？

然而就算他不愿意接受，事实也会摆在那里，直到等他去确认。

甚至刚才还为他想了个更有效率的办法，因为这个家伙一开始的时候就想把他忽悠到自己的船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