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真是有才华那才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不懂得朝廷的规矩,只会打仗又有什么好稀奇的,擅兴擅兴,你们到不擅兴,有种打场胜仗回来呀。”
“陛下说的甚是!”章得象排众而出,带着福建味道浓重的官话响彻殿宇,“陛下曾经在圣者当中取其便宜行事,如果现在是他一个善心之最,那岂不是与先前的旨意冲突。再者说了,打了败仗的王沿还没有处置,为什么要处置打了胜仗的康彩?这让天下百姓如何看待朝廷?还有,康采恩先前曾经弹劾韩琦战败之事。我朝可是有一个打了败仗却没受到处分的边路统帅。有这么多人在,别说处置康采恩了,就算是处置王沿,也会让天下人感到不公。”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几乎所有在场的大臣都微微颔首。一向看不惯范仲淹和韩琦等人的夏竦,更是已经乐不可支。唯独范仲淹的铁杆盟友之一,宰相杜衍表示反对。
“陛下,韩琦那件事情,当时朝廷就已经查得明白。是任福违背了他的意思,从而导致兵败的,他作为统帅并无失职,又如何处分于他?”
“放屁!”站在一旁的夏竦忽然坐不住了,“韩琦耍的什么心眼,以为大家都不知道吗?他只不过是为了方便推卸责任,才写了那封书信给任福而已。同样的招数,王沿前不久也用了,然后你们不是已经学聪明了吗?压根就不予理会,非要治王沿一个重罪不可。依老臣看来,这件事就是公然向全天下承认,当年我们被韩琦那个小杂碎给耍了。”
这话一出口,也不知怎的就带上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听的站在班列前面的老婆宰相吕夷简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皇帝赵祯忍不住问道:“卿家为何发笑?”
“老臣是觉得,夏平章说的对呀。除非把两个一起盛出来,以彰显朝廷赏功罚过之本意,否则的话难免就会被人戳脊梁骨啊。”
“好,这件事情就这么办,把两个人通通连贬三级。”
杜衍听到皇帝这么说,立刻气的银牙咬碎,可是他也不好反驳皇帝,只好也想着把敌人的爪牙打断一两根儿,今天这个朝堂之上,夏竦和吕夷简的爪牙们都没有参与,能够下手的也只剩下章得象的盟友康采恩了,
“陛下。既然韩琦和王沿这两个吃了败仗的人已经处分了,那么触犯刑律的康财是不是也可以治罪了?请陛下明鉴!”
“此言差矣。”章得象此时也是气了个半死,那两个老畜生帮着他,把韩琦也拽下了水,那是不错,可是却也将平时和他关系不错的肚眼弄到了他的对立面去,而现在还要护住康采恩的话,就只能依靠他自己了,因为那两个老家伙与康采恩之间的关系也是相当糟糕的,因此他说话必须简明扼要,而且铿锵有力才行,“陛下呀,打了败仗就要处分,打了胜仗当然要奖励,这是全天下人都公认的道理。我知道朝堂之上会有很多人提出这样那样的说法,可老百姓不懂这个呀,如今种下两国交战已经4年有余,我军好不容易取得一场胜利,还要治罪主帅,老百姓们的心里会是怎么个想法?以后我们的军队还怎么打仗?”
皇帝赵祯听闻此言,猛的一拍面前的桌案,忽然也大声咆哮了起来:“寡人早就说过,指望你们这群人打仗永远没有胜利。寡人的江山,人数最多的还是百姓,而不是你们这群士大夫。如果让百姓寒了心,谁提着刀枪去和敌人拼命,难道指望你们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吗?拉倒吧,老百姓怎么想,我就怎么办,就这么简单!传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