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茉荷看了许久。
先前她毕竟给自己挡过刀子的,也没有必要做出什么背叛主子的事……
“那好,今日你便跟着本公主一同入宫。”她犹豫了一下,最终应声道。
茉荷心喜若狂,连忙道谢:“奴婢谢太子妃!”
“上马车吧。”聂卿萦随意吩咐道。
马车朝前面驶去……
谢府,谢夫人住处。
“夫人!”侍女进来行礼道。
谢夫人饮了口茶,问道:“何事?”
“宫里来人了,说是皇后娘娘召见。”
谢夫人一顿,茶杯险些没有端稳。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谢婉宁诗会当日竟做出如此之事,谢皇后不可能就此罢休。
“备车!”谢夫人舒了口气,淡声道。
“是!”
一旁的什香不免担心地问道:“夫人,谢皇后今日突然召见,怕是心怀不轨……”小姐在宫中做出那样的事,谢皇后不知道要如何刁难她,这一去,分明就是未知数……
“如果不去,那便是违抗懿旨。”她紧了紧拳,淡声道。
皇宫,凤仪宫内。
檀香从外面走了进来:“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太子妃正候在寝宫外。”
“让她进来……”
“是!”檀香应声,便退下了。
聂卿萦走进去后,依照往日的礼节,行礼道:“儿媳给母后请安!”
“平身吧。”然后朝苏嬷嬷吩咐道:“给太子妃赐座!”
聂卿萦心头一惊,连忙道谢:“儿媳谢过母后!”
“鸿斋诗会那日的事,本宫也有所耳闻。本宫倒是想问一问你,你对那日的事情看法如何?”谢皇后首先开口道。
“这……”皇后怎么想起问她这事了?
见她有些犹豫,谢皇后再次问道:“怎么,你这是不方便说?还是不敢当着本宫的面说?”
“不是的……母后,儿媳只是觉得这些小事,不想劳烦母后费心。”她连忙解释道。
“辞儿虽然不是本宫所生,但怎么说也是本宫将他抚养长大的。既然他还唤本宫一声母后。你二人的事情,本宫有什么不能过问的?”
“……”她这是非让自己说不可啊?“那日之事,太子殿下已经和儿媳解释过了,此事并非他本意。都是嘉宁郡主从中作梗,算计了太子殿下……”
“你就那么信辞儿?”谢皇后问道。
“……”母后这话是何意?难道自己不该信自己的夫君吗?
她心中本就清楚谢婉宁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当初若不是她聪明些,恐怕早就被谢婉宁害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自己怎么可能不留心?
“太子殿下是儿媳的夫君,儿媳没有理由信他人之言,但绝对不会不信自己的夫君。”聂卿萦眼眸微低,坚定道。
“……”哼!信萧奕辞还敢与翎儿不清不楚,迷了翎儿的心。说一套,背后做一套。真当本宫是傻子吗?
既然你那么信他,就是不知道他是否也那么信你,本宫绝对不会让你这样的女人迷惑了翎儿……
“婉宁毕竟也是谢家人,她做出如此之事,确实有辱谢家门楣。改日本宫便召她入宫,好好说道一番。”谢皇后假意笑了笑,道。
“儿媳便谢过母后了。”
“安也请了,你且先退下吧。”谢皇后摆了摆手,淡声道。
聂卿萦站起身,上前一步道:“儿媳告退!”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谢瑜冷笑道:“苏嬷嬷,立即派个人跟着她,本宫倒要看看,她要查出个什么苗头……”
“娘娘是怀疑太子妃还想调查翦婕妤之事?”苏嬷嬷猜测道。
“别被她的表面给迷惑了。这?国来的公主,可从来不简单……”
“是!”苏嬷嬷应声道。
一路上,都有宫女太监给她行礼。
“太子妃,您这是要去哪里?”一直跟着她的茉荷突然问道。
“茉荷,你去找人问问,翦婕妤先前寝宫的那些宫人如今被分配到了何处?”聂卿萦吩咐道。
“是!”应声后,便随意找了不远处的一个宫女攀谈起来。
“你可知翦婕妤先前宫内的太监和宫女被派去了何处?”
宫女见是太子妃身旁的侍女,连声道:“似乎被分去了浣衣局,有的被分去了御膳房……”
“多谢。”随后茉荷走了回去,将所知道的告诉给聂卿萦。
“浣衣局,御膳房?”
“那宫女确实是这样解释的。”
“那便去浣衣局。”话尽,便朝前面走去。
浣衣局内。
一宫女踉踉跄跄端着一盆水路过。突然不知怎么得,被突如其来的一只脚被绊着了,水撒了一地。
管事姑姑大步走上去。“啪!”宫女被管事嬷嬷扇在了地上。
“你这狗东西,能不能干,还真以为自己是过来享福的,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禄姑姑饶命嘛!我这就收拾……”宫女捂着自己的脸,连忙求饶道。
这时,一个宫女上来指着那处坐着打衣服的宫女打抱不平道:“禄姑姑,您误会了,我刚才看见是那个女的伸出的脚,给苋红绊着的……”
“你,起来说,是不是你伸的脚,绊住了苋红?”管事姑姑举起软鞭,指着那处打衣服的宫女。
“禄姑姑,冤枉啊?我这一直都在洗衣服呢,诸位都可以替我做证呢!”那宫女站身,义正言辞地狡辩道。
“是啊!禄姑姑,我可以作证,青儿说的是真的……”一宫女站起来道。
“是啊!禄姑姑,定是这苋红和她的伙伴一起污蔑青儿呢!”有人附和道。
“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管事姑姑转过身来问道。
“禄姑姑,你信我和苋红,青儿是在狡辩……”
“那么多人给青儿作证,你当我是耳聋听不见,还是眼瞎看不见了,啊?”话落,便一鞭子挥到护着苋红身前的宫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