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萧璟翎便连夜赶往皇宫。
刑部大牢里,他用迷眼将狱卒迷晕。便拿着牢房钥匙去开门。
他看见聂卿萦躺在硬榻上,整个人睡得很是不安稳。以及她眼角挂着的那丝泪珠。
阿萦,再坚持一下,本王明日便带你出去。
他私底下查过,当日午时被赐死之人还有一个女囚犯。
所以便让君暮澜做足准备,用最短的时间制作两张与她们脸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
萧璟翎拍了拍她肩膀,她微微睁开双眼。
“璟翎,你怎么这时候来了?”现在马上快是深夜了,宫门口都快要关闭了,他怎会来此?
“阿萦,你听本王说,本王绝对不会让你冤死。”他坚定道。
聂卿萦一惊,“你想抗旨?”
他沉默了。
“不,我不能走,不能牵连你……”聂卿萦连声拒绝。她绝对不会为了让自己活下去而去牵连其他人。
“璟翎,你还是走吧!我不想让你如此冒险。”她摇了摇头,淡声道。
“本王有一个法子,不会牵连你我之间任何一个……”他突然道。
其实他是骗她的,故意这样说的,如果能让他一命换一命,他也不会后悔。
他可以让人送她去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这是他替自己做的最坏的打算。
他只愿她不在深陷皇宫,远离皇宫中的尔虞我诈便足以。
她终是有了些动摇,“你说说看,只要不会牵连到你,我便应下……”
“明日你只管饮下毒酒,剩下的交由本王善后就好。”
“你要冒险换毒酒?”聂卿萦猜测道。
“本王知道这一步很艰难,一旦被发现,就会前功尽弃。但本王还是愿意一试……”
“然后便在你饮下那杯酒之后,本王找个机会将你带出去。”
“你可愿信本王一次?”他突然问道。
她心中万分纠结,若是真的失败了,她就算是下黄泉,也无法面对眼前之人。
最后,她开口道:“我信。”
次日,午时之前,萧璟翎便安插自己的手下扮成太监故意将刚递到他手上的毒酒给弄洒了。
一旁的大太监训斥道:“你怎么办事的,端个酒都能洒,这该如何是好,若是误了时辰,你担待得起吗?”
“公公恕罪,我马上去掌事房再取一壶过来。”
大太监慌忙道:“还不快去!”
“是……”
“嗐!真是气死人了,但愿不会误了时辰吧。”
所以那个假扮之人便取了一壶普通的酒,将准备好的药粉倒在酒中。
酒水颜色,足以乱真了……
“公公,毒酒拿来了!”
大太监一甩拂尘,催促道:“快走吧!时辰马上就要到了。”
“是!”
到了牢房房中,聂卿萦拾起毒酒决绝饮下,便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那个假扮太监之人趁机敲晕了剩下的两个太监。
利用最短的时间将聂卿萦与那个女囚犯互换了。
人皮面具一贴,不仔细看看,凭他们这些太监可看不出来。
然后将那两个太监弄醒。
大太监爬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后颈:“刚才谁打的咱家?”
“公公,您定是今儿没睡好,所以才倒地上了。”伪太监敷衍道。
“那他怎么也倒了?”大太监不信那个邪,指着旁边的太监问道。
“您二人眼角都有青块,肯定都是昨夜失眠引起的……”
大太监昨日失眠确实不假,索性也不再纠结了。
“快去,把她给抬出去。”大太监指了指地上的人催促道。
“是。”二人应声。
而真正的聂卿萦,却因皮相是女囚犯,按理来说直接拉出城扔进乱葬岗即可。
所以萧璟翎的人便趁此将聂卿萦送了出去,找了个地方安置了她。
君暮澜在那处候着,聂卿萦一到便给她熬制解药。
可毕竟是堪比鹤顶红的剧毒,自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让她醒过来。
毒酒下肚,毒素随血液蔓延到全身各处。
哪怕是扁鹊在世,也不可能三五天便让人醒过来。
刚过来那几日,萧璟翎得了空便会去看她是否醒了。
见她有时连熬好的药本来有一碗,可真正喝进去的,也不过只有一两口。
茹芯没日没夜地照顾她,喂她喝药,一点也没有抱怨。
有时候她喝得多些了,茹芯就会高兴地告知萧璟翎。说姑娘今日喝下去的药更多了呢!
他听后喜笑颜开,哪怕过程艰难,他依旧会等她醒来……
“所以,我才能逃避一死,你可会怪你皇弟自作主张?”聂卿萦说完先前的事,问道。
“不怪,我应该感谢他,能冒着生命危险救下你,否则我也不会再见到你。”萧奕辞道。
“我若真死了,你可会后悔终生?”她抬眸问道。
“自那日假扮的你被抬在我面前之时,就已经后悔了。后悔没有早些听你的话,替你洗刷冤屈。”
“所以你是对着那个假的我忏悔了半月?”聂卿萦突然挑刺道。
“我那时就差没有把心掏出来证明自己的真心了。”萧奕辞开玩笑道。
“唔……我觉得现在挖出来也不迟啊!”
“我这就带萦儿回府,再把心给掏出来给萦儿看……”话尽,便拽着她的手朝前方走去。
“诶?”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同他回府了。
回府之后,萧奕辞便送聂卿萦回了绛雪阁。
刚准备关上聂卿萦房间的门,小豆芽突然一个转身,便看见了走进院子的萧奕辞。
两侍女连忙行礼:“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她们二人刚打扫了自家公主的卧房,准备去休息了。
“你们二人看一看,谁来了?”
二人疑惑:这不就太子一个人嘛?难不成还会有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