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聂卿萦嘴唇上的假胡子被扯了下来。
“唔……”疼……疼死了!
“你干什么?”她不高兴了。
这人动不动就喜欢对自己动手。
“胡子贴歪了……”他轻声道。
“……”她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怎么办?
“还装?”他提醒道。
“没装,我装什么……”她不自主的接他的话。
可突然发现了不对劲。他不会是发现自己是……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聂卿萦没好气地问道。
“你想逃的时候,就反应过来了。”毕竟她这声音太耳熟了,不发现都难。
“你不怪我背着你跟了过来?”
“既来之则安之,有什么可怪的?只是……”他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能不能别说话说半截啊?她本就性子急好不?
“夫人这脸涂的黑不溜秋,本殿差点没有认出来。”他笑道。
“我……”她好想给他一拳怎么办呐?
竟敢骂她黑不溜秋?
“前方有一个池塘,本殿带你过去,把你脸上这玩意儿给洗掉!”
聂卿萦无奈,只好跟过去了。
洗净之后,他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眼下你女子的身份不宜暴露,距离抵达乌城还有几日,到时候本殿再想办法给你一个身份。夫人只好委屈一下,多藏几日了。”
“好。”她随意应道。
反正这些时日都是这么过来的,已经习以为常了。
“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本殿!”他继续交代道。
聂卿萦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殷城,同和医馆内。
几人按照各自的分工忙着各的……
这时,一个浅衫身影的人走了进来。
小豆芽抬眸看过去。
熠王殿下?他怎会来此处?
君暮澜走上前行礼:“草民参见熠王殿下!”
“不必多礼。”他随意说了句,便朝隔着纱帘子的内室望去。
“熠王殿下可是要找太子妃?”君暮澜察觉到了什么,便问。
萧璟翎点了点头。
“熠王殿下来得不巧,太子妃已经好些日子不曾来医馆了。”君暮澜解释道。
萧璟翎轻微一怔,便将目光投向在一旁杵着的小豆芽。
小豆芽被盯得不自在。心中万分纠结:她到底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啊?
“你,过来。”萧璟翎冷声命令道。
“……”我吗?小豆芽一脸不高兴地将目光投向正在给患者抓药的竹沥。
最后无法,她还是乖乖去了。
良久,小豆芽把聂卿萦已经跟着大军离开的事给坦白了。
“她随大军离开了?”萧璟翎一惊。
如此重大之事,皇兄不可能会任由她去的。
“她是怎么做到没有被皇兄发觉的?”他问道。
“公主的脑子一向灵活,有的是法子可以瞒过去,至于用的什么法子,奴婢也不知道。”小豆芽摇了摇头道。
“不过还请熠王殿下一定要替公主保密一下,若是被宫里的人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她连忙补充道。
他只是点了点头。
一路上,他还未缓过神来。
“石阙,此事你怎么看?”他突然问道。
“属下不敢妄言。”石阙微微压低脑袋道。
“直言便是,本王恕你无罪。”他淡声道。
“太子妃私下不顾众人反对,便随军离去。属下觉得,太子妃这是意气用事,若是被宫里人知道了,恐怕……”
“……”她一向明事理,只是这次为何会不顾一切地前去?“照你的话说,本王到底该不该瞒下此事?”他突然问道。
“属下不敢妄言。”
“此战需要到何时还是未知,瞒得了一时,却瞒不过一世,迟早会被他们知道的……”看来他得想个法子替她善后了。
与此同时,左相府中一处凉亭内。
严宓坐在一处,看着棋局。心中纠结万分,也不知道这子该下在何处。
这时,一小厮前来禀报。
“老爷,罗大人来了。”
严宓摆了摆手,示意小厮直接下去。
一中年男子身着青袍走上前来,行了个礼:“严丞相,幸会!”
“来,今日这棋局甚是令本相头疼。不知罗大人可否能为本相解决这一难题?”
“严丞相相邀,下官岂有不应的道理?”随后便坐下来,与他对弈。
良久,严宓满意地点了点头:“此计甚妙。”
“不过是池中之物,该舍弃的,还是得舍弃。”罗大人嘴角微微勾起道。
严宓自然是明白他所说的这句话,毕竟当初他一直都是自己最信奈的谋士。
若不是他,自己如何能一步一步地站在一朝宰相的位置,与右相相互抗衡?
自己当宰相后,可不曾亏待过他,给了他一官半职。
“长线已然放出,机会已经到了。”罗大人提醒道。
“你说得是,剩下的就由本相去做……”
皇宫——凤仪宫内。
谢皇后端着茶水轻抿一口。外边传出了声音。
“参见熠王殿下!”
萧璟翎气冲冲地走了上来。
“翎儿这是怎么了?火气如此大?”谢皇后淡声问道。
“还请母后告诉儿臣,为何要如此做?”他看着那个已经令自己陌生的人,一字一句问道。
“翎儿所说,本宫怎知?”谢皇后否认道。
“母后真以为做的那些事,儿臣会一点都不知道?”
谢瑜脸色微变,开口道:“翎儿今日当真要对自己的母后如此质问?”往日他来见自己的时候,哪次不是乖乖行礼才同她说话,今日却变得如此无礼。
“燕州回城路上,那批刺客可是母后所派?”他径直问道。
当日谢瑜执意不让萧璟翎南下寻回萧菀韵之时,他后来回想起便有了怀疑。
于是派石阙私底下去查询。可就在昨日,他便得来消息,那批刺客是自己的母后亲自派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