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什么催,我这不是来了吗?”军医挽起袖子开干。
与此同时,檠营。
台下的徐将军有些不是很清楚。疑惑地问道:“殿下,这骞都城就这样拱手相让了?”
恒亲王唇角微微勾起,平静开口道:“夜宸太子能一举攻下骞都城,确实有些实力。本王本就不打算继续耗在骞都。怎么,徐将军这是要质疑本王的决定?”
“这……”徐将军被他这句话问得直冒冷汗。“末将只是担心若是皇上怪罪下来,就……”
“本王手握兵权,皇兄他……自然还是要忌惮本王几分。经本王此次试探,这夜宸还是有点实力。倘若连骞都城都破不了,也不堪为本王的对手。”
“夜?联亲,倒是促成了两国之谊。”
“还请殿下明示,之后的作战该……”徐将军微微压低脑袋问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敌来便战。若是有逃兵,直接斩立决!”他冷声吩咐道。
“是,末将告退!”
他看着那桌案上摆着的长剑,心中暗道:皇兄放心,臣弟定会让夜宸成为囊中之物……
骞都城重回国土,夜营自然也被迁移至骞都,不用露营在大漠黄土之上了。
聂卿萦看着炊事兵在给士兵们分发食物。
一个兵端着吃食从她身旁路过。突然道:“聂军医,你怎么在这?”
“啊?”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纯属路过。”她笑了笑,回应道。
“对了,你这个吃食要端去哪里?”
“自然是给太子殿下送过去。这些时日太子殿下领着我们苦攻骞都城,肯定累坏了。所以送些好的吃食过去……”士兵解释道。
“这……你要不给我吧!我送过去便是。”话尽,她便一手接了过来。
“那就麻烦聂军医了。”
“呵呵,不麻烦。”
主营内。萧奕辞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布防图。
“东西放着便出去。”他突然道。
“……”额?她满脸尴尬。
这人果然是,来人都不抬头看一看的嘛?
察觉到人还未走,他开口问道:“怎么还不走?”
“……”走,走你妹啊!
自他去攻城之时到现在,都未曾见过面。她先前本就有所顾忌,他已经那么辛苦了,等他多休息一会儿,再去找他吧!
好不容易过了段时间,她趁此机会来了。结果倒好,头都不带抬一下的。
“你是不是都忘了还有我这个人了?”她突然问道。
虽然说她现在是一袭男人装扮,但也不带直接忽略人的吧?
萧奕辞放下手中的布防图,微微抬眸。
“夫人?”他这才察觉到那人是谁。
“……”呵呵,还记得有我这号人物啊?“我听给你送吃食的士兵说,你近来忙得每次都等饭菜冷了之后,才开始用膳,这样下去,对身体不好。”何况他先前还受过伤呢。
“所以说,夫人是来监督本殿用膳的?”萧奕辞站起身,朝她这边走过来。
“监督谈不上,最多是给一个提醒。其实你也不用如此拼的,已经做得很好了。再忙也不能忘了吃饭是不是?”聂卿萦安慰道。
“夫人说的在理,只是檠军不退,本殿的心难安。”
“那夫君可有头绪,檠军突然进攻夜宸的动机是为何?”她问道。
“檠国是想要试探夜宸的实力,毕竟夜?结盟,对檠国无利,只有害。”
“檠国如此行为,是想要与夜宸翻脸吗?”
“本殿也不知道。檠皇突然这样决定,到底为何?”
“算了,现在别想那么多了,快些用膳吧。”聂卿萦扯开话题提醒道。
良久,一个小兵闯了进来,便看见下面这一幕。
聂卿萦捧着自己的下巴,看着萧奕辞慢条斯理地用膳。
不过他不懂,这聂军医什么时候有这癖好了,盯着一个男人用膳。虽然太子殿下长得也不耐,但也不能这样盯着看,有辱斯文的……
小兵只能尴尬地走了过去,开口提醒道:“参见太子殿下,众将军已经在议事营候着了。”
“本殿随后便过去。”
“是,小的告退!”
小兵走后,聂卿萦见他站起身,便问道:“可是又要去忙了?”
“嗯,萦儿好好照顾自己。”待他攻退檠军,便带着她班师回朝。
她点了点头。
聂卿萦刚回到救治营内。便见军医急慌慌地跑了过来。
“诶?老顽童,你怎么了?”她拦着他开口问道。
“哎哟诶,臭小子,你可算是回来了,跑哪儿去了?”
“我就去主营一趟而已,发生了何事?”
“这不卷柏不够了嘛?如今这气候变化多变,若是没有卷柏,那些伤得过重的患者伤口发炎溃烂可怎么办啊?”
“这……臭小子,老朽给你一个机会,去山上采一背篓回来。”
“啥?”这老顽童命令自己命令得很爽是吧?
“快去吧!回来了老朽就勉为其难地收你当徒弟。”老军医摸了摸长胡子,满脸勉强地开口道。
“我……”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当他徒弟了。这世上什么时候有这么自恋,厚颜无耻的人呐?
“你你……你什么你,年轻人,就该多锻炼一下,总不可能让我这一把老骨头去那爬上采药吧?”
“呵呵……”她可以拒绝吗?
“笑……笑什么笑?不要因为你是太子殿下钦点的军医,就可以拒绝。别想着让士兵帮忙,他们打了仗,你还盼着人家把草药采回来递你手上啊?”
“……”聂卿萦两眼恶狠狠地看着他。
好你个老顽童,我……忍了。
她紧了紧拳,转身朝另一边走去。
老军医满意地点了点头:“嘿嘿,挺听话的,有做老朽徒弟的潜力。”
嗐,臭小子,值啰!能做他的徒弟,该感恩戴德。以后他的绝学,也会像他师兄那样有传承之人了。
到时候可得回去与他好好唠嗑一下,自己收了一个了不起的徒儿的事,让他羡慕死自己,哈哈……
聂卿萦无法,只好背着自己的小背篓,拿着小镰刀,去爬山采药去了。
到了山顶处,聂卿萦锤了锤自己酸痛的腿。
“嗐!运动少了,怪不得这么累。”随后,便朝前面走去。
卷柏,喜阳,趋湿,生长在浅崖之上。
她随即找好藤蔓,绑在自己的腰间,另一头固定在树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