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芽,你别急,慢慢说,怎么了?”竹沥放下手中的工具问道。
小豆芽喘了两口气,连忙焦急道:“公主,公主她发高热了……”
“发高热?”竹沥连忙反应过来,“公主这是昨日掉了冰湖染了风寒造成的。”
“小豆芽,你快些找人去寻君神医过来!”
“好,我这就去……”小豆芽连忙应下。
而竹沥则端着一盆冷水,冲进房中,给聂卿萦降温。
而这一烧,却让她睡得更不安分了。
她做了一个梦,那个梦,是她之前做过的……
梦中,她孤零零地站在一处,看着远处二人身着喜服,并肩朝正堂走去。
那位身着喜服的男子,便是萧奕辞。只是她看不懂他了,因为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喜怒哀乐她无法得知。
而那盖头下的女子她却始终想不明白究竟是何人。
不知不觉,她有了冲动,鼓起勇气冲上前,拦在他们二人面前。
“她是谁?”聂卿萦质问道。
“此地不是你该出现的地方,还不快些下去!”萧奕辞冷声道。
“呵?”聂卿萦冷笑一声。“不该来的地方?只要我还在这里一天,你便不能娶她!”
“放肆,你当真以为本殿不敢责罚你……”
“……”责罚她?呵?真是可笑,他居然为了外人,要对自己动手?
“殿下莫要因为他人气坏了身子……”一旁盖头下的女人突然开口安抚道。
“还不快退下!”萧奕辞再次冷声吩咐道。
上次,上上次,她都未看清这个女人是谁,而这次,她不知哪来的勇气,毅然扯下了那个女人的盖头。
女子很是生气,她的盖头也该是自己的丈夫去掀开的,岂能让眼前之人坏了规矩?
索性在聂卿萦扯下她盖头之时,直接用力一推,聂卿萦一个不稳,便被推到在地。
手掌按在地上直接蹭脱了皮。聂卿萦疼得眉头一皱。
“殿下的太子妃好生没有规矩,要妾身说,倒不如给太子妃一个惩罚,也好让她清楚,在这府上,谁才最大……”
女子侧身看着萧奕辞,抱怨道。
“你高兴就好,想怎么处置她,你自行决定。”
聂卿萦被这句话堵得心口发闷。
她摔了,他宁愿在一旁看着,也没有伸手扶她起来。如今竟能平言静气地说出这样的话。
她终是抬起了头,看向那女子……
“……”她直接一惊。
谢……谢婉宁?怎么会是她?萧奕辞又怎么会娶她?
她明明记得,萧奕辞曾经与自己说过。自己只把谢婉宁当妹妹的,可是为什么……他还是娶了谢婉宁?
“杵这里碍眼,还不快退下!”萧奕辞再次命令道。
她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满脸失望的看着萧奕辞。
“你非要如此对我吗?”她问道。
可萧奕辞却看都不看她一眼,也不再理会她。直接朝人喊道:“齐珉,将太子妃带回后院。”
“是!”齐珉连忙应声。
然后走到她跟前,道:“太子妃,请吧。”
聂卿萦垂眸,一滴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流了出来。
“太子殿下千万不要因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后悔!”直接扔下这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最终,她莽地睁开双眼。
“不……不是真的!”
“公主,您可算是醒了。”小豆芽见她醒了过来,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跟前还坐着君暮澜,正在替自己把脉。
“公主能醒来就好。”君暮澜淡声道。
她强撑着坐靠在床头,问道:“我睡了多久?”
“回公主,快两个时辰了。”小豆芽连忙应道。
“劳烦君神医替我诊治,连用午膳的时间都给耽搁了去。”她淡声道。
“公主这是折煞了君某,用膳什么时候都不晚,但公主的身体,却耽搁不起……”
“你此话是何意?”聂卿萦察觉到了他话中有话,便问道。
“公主此次掉入冰湖,寒气入体,致身体大寒。若是不重视,及时根治,恐怕会留下病根。”君暮澜解释道。
“我知道了。”简单说了四个字,便不在再多言。
“这是药方,需立即抓药服用一次,后需连服三日。便可彻底退热……”君暮澜将药方递给小豆芽道。
“君神医放心,我这就去给公主熬药。”话尽,便朝门外走去。
此时此刻,房中只留下他们二人。
“公主可否告知,昨日你与太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君暮澜犹豫良久,开口问道。
“我现在不想提他。君神医,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她淡声道。
见问无结果,只好背着药箱,朝门外走去。
她现在想来,就觉得这所发生的一切都让自己感到如此讽刺。
自己病了,他人却不在身边,看来,他如今是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了。
也难怪,他虽口头上说自己只将谢婉宁当做妹妹,可到头来,还是娶了谢婉宁。
昨日,是自己的生辰呢?他干了什么?他竟在自己生死攸关的时候,与其他女人牵扯不清。
虎骁营,操练场上。
萧奕辞与一群士兵大干了一架,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待所有人被打趴在地上,无法再战的时候,他才肯停手。
随后回了主营,埋头苦干了一番,用事情麻痹自己,也许心中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这时,严漠从营外走了进来。
“末将参见太子殿下!”
“此时午休,不知严将军到此,有何贵干?”萧奕辞冷声问道。
“诸位将士不大放心,让末将过来安慰一下太子殿下……”
“你且下去,本殿不需要安慰。”严漠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话。
严漠见他毫不领情,便转身朝外面走去。
身后突然传来一句:“昨日你不顾危险救下了太子妃,本殿代她说一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