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需要外出一趟,对于侧妃所说之事,恐怕无法奉陪。”话尽,便要离开。
翦纭眼疾手快,直接拽住了他的衣袖。
口中道:“殿下,您不能一直冷落妾身,您是妾身的夫,你我该……”
犹豫了一下,她吐出了这几个字。“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萧璟翎冷声重复道。
和眼前这个女人吗?若不是母后相逼,他怎么可能会纳她为妃?
“你也配?”萧璟翎直接甩开了她,便要离开。
“殿下,您这是要忤逆母后吗?”翦纭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怎么?侧妃这是想拿母后压本王?”
“不……不是这样的,是母后说,让妾身早日为殿下诞下子嗣,来日可与太子抗衡……”
“翦纭,你要记住,本王能娶你,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不该肖想的,最好不要想。母后那边,本王自有说辞,若是你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本王想要弄死一个人,从来都不是难事……”他扔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翦纭心中窝火,却又不敢反驳,便回了自己的小院。
回到房间内的翦纭,再无刚才的矜持和平静。
她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直接拾起一旁的花瓶,朝地板上砸去。
“啊!”她直接怒吼一声。
怜香被吓得一个机灵。连忙跪在地上,慌慌张张道:“小姐息怒!”
她日日夜夜都在想着要嫁之人,如今硬把自己当成了空气,似乎在这府上,有没有她都无所谓。
她怎么忍得了?
翦纭吐了口浊气,随即转过身问道:“听说……太子妃前两日在滑冰之时落了水?”
“回小姐,确实是这样。”
翦纭嗤笑一声。哼!她还真以为谢婉宁就这样放过聂卿萦了,没想到这才几日,便开始出手了。
“小姐……”怜香被她突如其来的笑声吓得心脏怦怦跳。
“起来吧。”她淡声道。
她倒是很期待,谢婉宁要什么时候才能解决掉聂卿萦。
毕竟她也不希望自己的男人,被一个异国之人给迷惑了……
茶楼——雅间。
谢婉宁轻笑一声。“太子妃着急做甚,本郡主又不是不会说!”
随即,不知道她从何处掏出了一把匕首。
摆在桌前,问道:“太子妃可还识得此物?”
“……”她又怎么可能不识得?那把匕首便是姨母被杀害那日,有心之人用这匕首诬陷自己是杀害姨母的凶手。
可自她下狱之时起,她便再未见过这把匕首了。
“匕首,我自然识得,只是郡主心中应该很清楚,谢夫人真正的死因,并非此物。”聂卿萦淡声道。
“其实……本郡主很好奇,太子妃是如何瞒过所有人,再次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太子府?”谢婉宁拾起匕首,缓缓站起身,朝她走过去。
“此事……并不在新线索的范围之内。”她淡声提醒道。
“本郡主这不是说了嘛!就是有些好奇……”谢婉宁把匕首递到她面前,继续道:“此物是太子妃之物,所以本郡主特意进宫找皇上讨回来的。现在确实该物归原主了……”
在夜宸,除了表哥可以帮她之外,那便只有熠王有这个能力,能冒着抗旨的风险,让聂卿萦假死出城。
她倒是很意外,熠王居然对她这样情深义重,只可惜……聂卿萦嫁给了自己的皇兄。
现在想来,这得多么荒谬啊?
聂卿萦有些不耐烦了,直接站起身,道:“郡主既然让我前来,就该说正事。如今郡主说了些毫无用处的话,我也没有必要再留下去了。”话尽,便要打算离开。
而谢婉宁,却抬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本郡主知道,太子妃对本郡主有些误会。那日的事,还希望太子妃不要怪罪表哥,本郡主无意拆散你们二人……”谢婉宁张口解释道。
“郡主无需解释,我与他的事情,也不劳郡主操心了。”
谢婉宁是觉得自己好糊弄吗?仅凭三言两语,便可左右她的决定?
她若真有那个心,就不会与萧奕辞纠缠不清,甚至当着自己的面,有了肢体接触。
可谢婉宁似乎不肯罢休,依旧拦在她面前。
“太子妃,本郡主是真心实意过来道歉的,就是为了不让太子妃对表哥有所误会……”
“呵?道歉,误会,可在我看来,我只觉得恶心!我劝郡主还是收起自己的虚伪。”然后目光落在对方握在手中的那把匕首上。
“这把匕首,我也不想再要了……”随后,她使了几分力气,推开谢婉宁,本想一掠而过。
可她没有料想到,自己轻轻的一推,谢婉宁直接摔在了地上。
“你……”她本想开口大骂。
哪知谢婉宁的身下,突然流下了鲜红的血水。
只见她面露痛苦,看着腹部插着的那把匕首。
“疯子!”聂卿萦直接骂了句。
谢婉宁不惜以自己的性命做局,也要致她于死地。
但眼下她也不能袖手旁观,就这样看着谢婉宁作死。
她随即走上前蹲下身,给谢婉宁查看伤势。
“嘶啦!”一声。她撕扯下自己的裙摆,准备替对方止血。
口中还不忘提醒道:“不想死就别乱动!”
“……”谢婉宁轻微一怔。都现在这个时候了,她不想着快点翻窗逃跑,反而还替自己止血?
逃?她确实逃不掉,只是自己很意外,她居然一点也不慌张,反而还能冷静地顾及自己?
刀口的疼痛似乎丝毫不妨碍她说话。声音略带艰难地问道:“太子妃现在不该趁此机会逃走吗?”
“逃?郡主这同一手段,使用两次,真不会觉得腻吗?”边说还不忘替谢婉宁擦拭着刀口处流下的鲜血。
她可不曾忘记,先前谢婉宁以自己推她下水为引火点,让她和萧奕辞有了矛盾。
“……”腻或不腻?她可不在意,有用就好。
“聂卿萦……你猜猜看,表哥他是会信你,还是信本郡主?”谢婉宁突然艰难地笑了一声,开口问道。
“什么?”聂卿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谢婉宁冷声一笑,直接扯着嗓子喊道:“来人,来人啊……”
守在外面的素檀与竹沥二人连忙冲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却是聂卿萦手握那把匕首,而那匕首的尖端之处,已经被插入了谢婉宁的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