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这个道理……”
而他却全部听了进去。
那日翦纭被召进宫里,与谢皇后谈的事,翦纭也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断然不可能当着他的面说假话。除非……她那日说的话漏了些什么……
萧璟翎目光移向一旁的翦纭。她察觉到萧璟翎那让人猜不透的目光,只觉得后背发凉。
而另一侧,萧菀韵满脸忧心忡忡。
“公主,您怎么了?”缪月问道。
“没什么。”也不知道嫂嫂现在心里作何感受?
会不会同她先前一样,被君暮澜拒绝那种难受的感觉?
“夫妻……”对拜二字还未喊出。聂卿萦便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来。
“等等!”她径直道。
众人惊愕,不明白太子妃为什么会突然喊停?
莫非是嫉妒成性,不愿让太子纳侧妃?
可人家丞相府小姐毕竟救了太子性命,这样做也是合情合理的?
再者太子纳侧妃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避免流言蜚语在城中疯传。
太子妃若是这样阻止,才是真的大错特错。若是自己能早些诞下子嗣,又怎么会有那些流言蜚语?
观礼之人心怀鬼胎,各有各的见解。
聂卿萦走上前去,看着面前的人,淡声问道:“你当真要娶她吗?”
今日让她看着他们二人拜堂成亲,就是在羞辱她!如果他当真如此,那么她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是从今以后,她与他便再无干系!
可等了半久,他也并无半句话要同自己说。
而是看向一侧,吩咐道:“拜堂继续。”
“……”呵?果然,都是假的,曾经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到底是傻得彻底,竟还留有一丝希望,让他在今日表明态度,她与覃宛抒,究竟选谁?
不知何时,眼睛突然酸涩起来。她可真是没骨气,不就是断个一干二净吗?
她抬眼,看向他。坚定道:“萧奕辞,我们……和离吧。”
她曾经说过,在这府上,又她没我,有我便没有她。
既然都已经做出选择了,她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此话一出,观礼的人都在七嘴八舌,小声嘀咕了。
“太子妃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是啊,今日是大喜日子,说这样的话可有想过太子殿下的脸面?”
“岂止这些,太子妃好歹是?国公主,过来和亲的,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萧奕辞神色微变,抬手示意他们住口。强忍着冲动,问道:“太子妃,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她是代表?国过来和亲的公主,岂是三言两语,便能轻而易举说出和离二字的?如今她竟当着观礼的人说出这样不顾后果的话。
她到底知不知道,今日观礼的人,有很多都是朝中的臣子?
甚至左右相也是看着的……
她说出如今这样的话,是要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处境吗?
严宓胡子一翘,一副似乎要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今日,若是太子表露出任何偏向太子妃的行为,那么之前失忆的事,便是假的。
到时候,也就别怪自己心狠手辣了。虽暂且弄不死他,但拿捏一个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何况,那还是太子最大的软肋。
“太子殿下,我若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又怎么能有勇气站在你的面前?”她冷声问道。
“今日还有外人在此,太子妃休要胡闹!”他冷声警告道。
“……”呵?原来,他知道还有外人在此啊?
可是失忆不是失智,曾经的感情他真的也能忘得一干二净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选择别的女人,他是否在意过她的感受?可曾想过?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如果感情那么容易忘记的话,为什么她却想忘也忘不了?
“太子殿下仔细瞧着,我说的话像是在胡闹吗?”她问道。
萧奕辞拂袖吩咐道:“来人,送太子妃回去!”
“是。”齐珉应声,连忙上前道:“太子妃,您别让属下为难……”
他越是要让自己离开,她的心中便越是觉得可笑至极。
“……”到底是面子重要,是我自作多情了,竟还抱有希望。
她强忍着眼中的泪水,用力挤出一个笑,便转身离开了。
“夫妻对拜!”主礼之人再次高喊道。
“礼成!送入洞房!”
覃宛抒被安置在了萱若阁内。
房内,彩霞替其整理好喜服,便轻声问道:“小姐,您现在渴吗?奴婢帮小姐倒一杯茶水过来。”
“不必,你且退下吧。”盖头下的人淡声应道。
“那小姐若是有事便唤奴婢一声,奴婢就候在门外。”话尽,便福身朝外面走去。
送走宾客之后,已然天色不早了。
绛雪阁内,竹沥本想进屋子里收拾残食。可推门而入,那桌上的吃食未曾动过一口。
而聂卿萦则坐在窗前,也不知道想什么想得如此入神。
竹沥走上前去,关心道:“公主,您不吃东西怎么行?万一饿坏了身体,竹沥怎么和大王子他们交代啊?”
“公主就算是为自己的家人,也不要这样折磨自己,竹沥心疼公主……”
她站起身,转过身,突然问道:“竹沥,我想离开这里,你会尊重我的选择吗?”
“那公主……您就这样走了,?国和夜宸之间的盟约怎么办?”竹沥问道。
“他若还有心,就该给彼此留下最后的体面。此处,已经不是我能待下去的地方了……”
夜?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和平,他若真会有那个心,即使没有她在,两国也依然能和平相处。
“公主既然都这样说了,竹沥自然尊重公主的选择。”随后,竹沥乞求道:“公主,您带竹沥一同离开吧,至少一路上还能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