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上。”福公公满脸为难。这不是他没有去回绝啊?只是太子妃坚持要让他请出皇上,他也没有办法啊?
“怎么?难道本宫所言,有何不妥?”云妃不屑地问了句。
“皇上,您看他,他这是成心和臣妾过意不去!”云妃抱怨道。
“你直接按照云妃所言,回绝了便是,朕此刻没有时间见她。”好不容易来御花园散心,这才多久,又有人来打扰了。
敢情他现在来个御花园,都还不该了?
福公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太子和自己打过招呼,皇帝中毒之事是万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
可眼下太子妃正是为了此事而来。他若不让皇帝过去,这事情还如何解决?
索性心里一横,直接道:“皇上,老奴也是没有办法,太子妃说,皇上若是不去见她,她便站那里等到皇上来见为止!”
“哦?”皇帝似有好奇。
这太子妃有点意思,连他这个皇帝都敢威胁上了。
“皇上,您真要不顾臣妾吗?”云妃见他要走,显然更不高兴了。
“爱妃宽心,朕去去就回。”皇帝只好安抚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若是不同意,可能在这些个宫人眼里,她都成无理取闹的怨妇了。
御花园外围。
竹沥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公主,皇上是不是不愿意见您啊?”
“我也不知道。”她摇了摇头。
“刚才福公公说,皇上同后妃在御花园赏花,不愿被人打扰。公主此来,扫了皇上兴致,会不会被皇上怪罪?”竹沥担忧道。
“父皇应该不是那么不明事理之人。”聂卿萦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皇帝年轻之时,战功赫赫,怎么看也不像是沉迷美色之人。除非这人的习性,随年龄变化,也会改变。可这显然不可能。
突然,皇帝的声音由远及近。
“既然太子妃知道朕是个明事理之人,又怎会不明事理此时来见朕?”甚至还威胁上了他这个一国之君。
她是第一个敢不将自己的话放在眼里之人。
“儿媳见过父皇!”聂卿萦连忙屈身行礼。
“奴婢参见皇上!”
“朕身边的人福公公说,你让他传话,说要是今天见不到朕,便一直站在此处不走了。可是真的……”
“……”聂卿萦哑然,砸吧了一下嘴。她怎么不记得自己刚才说过这话?
福公公拼命向她使眼色。似乎在告诉她:太子妃,您就认下吧?老奴这也是没有办法……
“怎么?刚才不是胆子挺大的,什么话都敢说?现在朕站在此处,太子妃变哑巴了?”皇帝见她持久不回话,心中略微不满。
“父皇,儿媳知错了,儿媳不该口不择言。”聂卿萦连忙认错。
“行了,说说看,你此时来找朕,有什么要紧事?”要是换做寻常人,他早就摘了对方脑袋。
敢威胁皇上,简直是嫌自己命活得太长了。
“父皇,可否借一步说话?”聂卿萦试探道。
凉亭之中。
“父皇,儿媳此来,乃是查清楚了父皇头疾之症和吐血晕厥的原由。”
“太医署那帮老东西都毫无头绪的事,你一个女人家,也能理明白?”皇帝似信非疑。
“父皇,您也知太子殿下能让儿媳在外开医馆,定然不是耍嘴皮子,闹着玩的。”
“嗐……行了,辞儿同朕说过,朕中了毒,整个太医署都束手无策,你不妨说说看,朕这毒该怎么解?”皇帝直接回归正题,也懒得去兜圈子。
聂卿萦从袖口中掏出了一个玉瓶子,道:“父皇服下此药,每日三服,不出三日,体内毒素便会清除。”
“此药竟如此厉害?”皇帝似乎很诧异。
“要想彻底根治父皇的怪病,自然得用最好的药。”聂卿萦强颜欢笑道。
也不看看,这是她用了多久的时间赶制出来的。咳咳,当然,她不敢这么放肆,在皇帝面前卖弄……
“既然是送解药,何不直接交给福公公,还让朕前来做什么?”皇帝很是不解。
“这不是没有找到下毒的源头,所以儿媳斗胆,希望父皇允许儿媳去您寝宫查询一番。”聂卿萦试探道。她这不是没有御令,不敢去查嘛?
福公公老脸一抽。“哎哟!太子妃,您这说的什么混话啊!皇上的寝宫哪是说能进就进的。”
这要是怪罪下来,可有好果子吃了。到时候可千万别怪自己没有提醒了。
“无妨,就让她查。”皇帝摆手道。
他倒是要看看,这丫头能查出些什么?
朝阳宫内,聂卿萦在里出转悠了半晌。最后停留在烛台前,各取了里面已经快要燃尽的香。
“太子妃,您取这燃香有何用?”福公公满脸疑惑。
这不久是皇帝日常使用的熏香吗?难到宫里御香还能出问题不成?
“香有没有问题,还得验过才能知道。”话尽,便朝门外走去。
当着皇帝的面,她将自己身上携带的药水,滴在了手帕上的半截燃香之上。
才一会儿功夫,那燃香就成了紫黑色。
皇帝惊愕。这香居然还变色了?
两截燃香,一截是最新放进去的。没有出现颜色变化,反倒是那截未燃尽的燃香,变成了紫黑色。
两香截然不同,只能说明,确实有一截藏有无形之毒。
“皇上,这香怎么会变色了?”福公公错愕,连忙问道。
“朕要是知道还要你干什么?”皇帝无情地数落道。
“父皇请看,这变色的燃香,便是浸染了无形之毒。而这没有变化的,便是不含毒的。”聂卿萦分析道。
“你好好解释一下,这燃香为什么会藏毒?”皇帝看着一旁的福公公,冷声问道。
“皇上,老奴真不知道啊!”福公公连忙跪在地上道。
“你要是敢说半句谎话,朕摘了你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