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我突然肚子有些不舒服,你可否告知我如厕的地方在哪里?”聂卿萦扯开话题,问道。
“姑娘,您实在着急,奴婢可以亲自带您前去的……”
“不用了,此事我脸皮薄,一个人去便是了,你们不必跟着。”聂卿萦连忙拒绝道。
小秋见她执意要一个人前去,也不好再劝解,只好告诉了她如厕之地。
聂卿萦闻言,直直朝门外走去,小秋却突然喊住了她,提醒道:“姑娘,您当心些,现在外面不大太平!”
她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营外火光闪闪,时不时飞入一个火球,砸在了城内的某处。
檠营主营安置在城中心,若是抛射幅度太小,最多只能刚好越过城墙。所以军营受到的影响并不大。
聂卿萦回忆着之前找地牢的路,再次朝地牢靠近。
而地牢外面,依旧有士兵把守巡视。那为首之人,她是熟得不能太熟了。
若是她没有猜错,今晚正好是萧奕辞被放回牢房的一个晚上。
夜军之所以在这个时候进攻东郡城,怕是受了萧璟翎的指示。
聂卿萦摸了摸袖口的暗针,趁着巡视士兵走过这里的时候,偷偷溜了进去……
今晚士兵在外打得强烈,他们自然不敢在此时懒散而过……
外面想要人手,此处只余下了两个狱卒看管地牢。
聂卿萦抬手转动暗针,“咻,咻……”暗针陆续发出,尖端直直刺入了他们的脖颈处。
二人直接晕厥过去。
看来她这个现制的迷药,还是有点厉害,中药即晕。
搞定了两个狱卒,她才敢迈步,准备一个一个挨着找,总有一个是关着萧奕辞的牢房。
就在这边转角去另一侧寻时,她顿时感觉后背发凉……
聂卿萦顿住脚步,咽了咽口水。
她似乎记得牢里的狱卒早就被迷晕过去了,难道是巡视的人发现了她?
聂卿萦缓慢转身,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正冷眼看着她。
“你……”
“主人不想取你性命,可不代表你可以在这里乱走动。”黑衣人冷声道。
“……”就算他这样说,聂卿萦也并没有动摇自己想找人的决心。
趁他等自己说话之际,她抬手又引发了一枚暗针。
黑衣人却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直接一个闪身,到了她跟前。
趁她还未反应过来,就一记砍晕了她……
城外,两军交战不过一个时辰,夜军便撤了回去。
“殿下,末将率军去追……”一个将军道。
男人冷声道:“不必,你马上带人去其他三面,依情况行事。”
“是。”来人应下便朝其他士兵吩咐道:“全军听令,兵分三路,随我去其他三面御敌。”
宋锦恒则策马回到了主营中。
刚放下手上的东西,黑衣人便出现在他面前。
“属下参见主人!”
“何事?”
黑衣人向他禀明了聂卿萦去了地牢之事……
这一战,终究还是停下来了。
第二日。聂卿萦还没有来得及用早膳。
小秋便慌忙地冲了进来。
“姑娘,事情有些消息了。”小秋连忙道。
聂卿萦朝其他人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
待其他人走后,小秋才开口道:“奴婢今晨见那个人被士兵给押出了地牢,本以为那些士兵会带着那个人直接上城楼,却不想……”
小秋说着说着,声音越发小了。
“不想什么?”聂卿萦连忙追问道。
“姑娘,那个人他被……被苟都统抡起棒子打折了双腿……”小秋颤颤巍巍道。
“你说什么?打折……为什么要打折双腿,你真的没有看错吗?”聂卿萦一脸愕然,问道。
“姑娘,奴婢站得远,只瞧见了苟都统确实举起棒子打在了那个人腿上,奴婢也托人问了,那个人确实是要被押去城楼的人……”
“至于为什么要打折双腿,奴婢不过是一个下人,不敢多问。”现在回想起她看见的画面,身体还直哆嗦……
“不可能……他怎么会……”聂卿萦依旧不敢相信,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模样。
“什么不可能?”一个冷厉的男声传了进来。
小秋一惊,连忙跪下行礼:“奴婢参见主子!”
“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进来。”宋锦恒冷声吩咐道。
“是。”小秋应声,战战兢兢地出去了。
见他慢慢逼近自己,聂卿萦心头一紧,直接站起身朝后面退去……
“告诉本王,昨晚你去了什么地方?”男人步步紧逼,厉声问道。
聂卿萦咽了下口水,摇头道:“殿下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怎敢不经过允许便擅自出去……”
“你胆敢欺瞒本王?”为什么面对他,在她口中听到的永远都是谎话?
他记挂了十多年的人,如今成了别人的妻,甚至为了别人,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还一次又一次地欺瞒他……
“殿下明明知道我昨晚去了何处?为什么还要逼问?”聂卿萦鼓起勇气质问道。
他无非就是想听她亲口承认自己做了什么事而已,她又怎会不知?
“漉儿,你似乎很关心那牢里关着的那个人的死活……”宋锦恒冷笑一声,道。
“……”她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