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无奈叹了叹气。无奈道:“萦丫头这心里想着什么,可都表现在脸上……”
“……”聂卿萦身形一顿。
难道真的很明显吗?她只是刚才在琢磨着要怎样将宸妃之死的真相告诉萧奕辞。
“萦丫头可知,再过三日尘儿便要登基了,彼时你啊!就是皇后了。这以后行事,可一分都马虎不得,知道吗?”太后柔声叮嘱道。
“……”皇后?她吗?
聂卿萦自问着。
她真的还能是他在乎之人吗?可每次脑海中一回想起之前的那只射向她的冷箭。
她就时刻提醒着自己,嘲笑着自己不争气,容易心软。
明明他母妃之死的真相该他自己去探明白,可她还是去了。真傻啊?
她在想一个万全的法子,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告诉萧奕辞宸妃之死的真相,然后再全身而退……
既然曾经可以那么决绝,她还有什么脸面留在他面前,更别说做皇后了。
也许……他还能有比自己更好的选择吧?
“孙媳明白了。”她淡声应道。
太后却眉毛微蹙,问道:“萦丫头可是因尘儿,才如此心绪不定?”
“我……”聂卿萦欲言又止。
有些事情,不让太后知晓,也是顾及她的身体。
“哀家知道,尘儿这些时日忙于朝政,疏忽了你。你也要多担待着点,尘儿这一路走过来,也不容易。”太后出声安抚道。
聂卿萦强颜欢笑一下,道:“皇祖母的话,孙媳记住了。”
“嗯。”
伺候着太后歇下之后,她才去了前宫。
聂卿萦沿路询问,才得知萧奕辞这几日忙得不可开交。
可以说是她一但说出那件事,萧奕辞的事情有得多一件了。
可早处理,还是晚处理。都还是得具体的结果。
先皇在世之时,给萧奕辞扫清了一切障碍,到死都在为萧奕辞谋划好一切。
谢皇后一族会得到他们应有的责罚,是迟早的事。若是萧奕辞知道自己的母妃是死于谢皇后的谋算中,他会不会做出什么无法预料的事?
思索之际,不曾注意前面的路。“嘭”的一声,她直直撞上了一堵肉墙。
鼻头被撞得发酸,要不是她抗痛,怕是眼泪粒儿都要在眼眶中打转了……
“唔,谁……”撞了我还未说完,一个熟悉的面容便映入眼帘。
“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萧奕辞看着她,径直问道。
“没想什么。殿下如今日理万机,诸事繁忙,也有心关注我在想什么吗?”她冷声问道。
“……”他沉默不语。
他刚才看见她一个人走在这里,心不在焉地,喊了两声也没有回应,这才抬手示意其他大臣退下,过来一探究竟。
却不想她如此不留情面,出口便冷得让人发指。
她笑了笑,道:“我听说殿下三日后便要登基了,那就先恭喜了。”
“你非要对本殿如此生疏吗?”如今他们二人,面见都好似陌生人。
那日,父皇薨世,她毫不犹豫,跑到了朝阳宫安抚他。
他以为,她是关心自己的,清楚他心里难过。
可他终究还是想太多了,居然妄想她能不计前嫌,继续和他待在一起。
她出口与自己说话,一句也不离伤人,似乎在她看来,他的情绪好坏,再也没有半分关系了。
萧奕辞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旁敲侧击问道:“三日后的登基,你可愿陪在本殿身旁……”
他这是在暗示自己,是否愿意成为他的皇后?
聂卿萦冷笑一声。她有得选吗?
“不愿!”她冷声道。
“不过殿下无需多此一问,我没有选,不是吗?”话尽,便掠过他,朝前面走去。
所以就算她本人不愿,又有什么意义?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双拳不自觉握紧了。
三日后,一早。
这日,新帝登基之事家喻户晓。
萧奕辞身着金边龙袍,发冠高束,迈着步子一步一步从殿外走了进去。
金銮殿内,众臣庄严地看着新帝逐步走上高台,随即衣摆一拂,转过身注视着台下的众臣。
众臣俯首叩拜,高喊道:“臣等叩见新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奕辞立身而坐,抬手高声道:“众卿平身!”
“臣等叩谢皇上!”
“今朕初登帝位,有诸多出事不妥之处,还忘诸位能及时指出,以便纠正。”
“先皇临终特行交代,对于熠王,谢皇后等人的处置,必须严格执法。杀与不杀,皆论罪行是否严重进行处置。想必诸位爱卿,断然不会妨碍朕的决定。”萧奕辞冷声道。
朝臣静默半晌,总算有人站了出来。
曹汝州出声道:“皇上所言极是,犯错受罚天经地义,不论身份高低。”
“这谢皇后贵为一国之后,竟指使自家人与檠国有了书信往来,险至我军遭到敌人算计。此等重罪,按我夜宸律法,赐死谢皇后,灭谢家满门,才能给朝中诸位大臣乃至百姓一个交代!”
萧奕辞思考半晌,扫视了一下朝臣,淡声问道:“诸位爱卿,可认同曹爱卿所言?”
他也正有此意,这曹汝州的想法,倒是和自己不谋而合。
“臣等全凭皇上做主!”他们齐声道。
“也罢。曹爱卿所言,正是朕所想。”萧奕辞摆手道。
此事决定下来,他随时都可以下旨,定谢家的罪。
这时,一个大臣站了出来,问道:“皇上,熠王殿下还被关在大牢,不知皇上打算怎么处置熠王?”
听他这么一说,其他大臣也关心起这件事了。虽说这左相会被斩是板上钉钉之事,可对于熠王的处置,还真是一个让人费解之事。
“熠王之事,诸位爱卿无需关心,朕自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结果。”萧奕辞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