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宁连忙回过神来,应道:“大哥,我知道了。”
身旁素檀疑惑不解:郡主这是怎么了?
她为什么从自家郡主的眼中看出来不舍?
莫非郡主……
她不敢再想下去,连忙跟了上去。
还真是世事变迁啊?曾经的谢家,如今不在了。皇城之中,再无谢家了。
几日之间,从云端跌入谷底,都已经深有体会了。
聂卿萦用完早膳,便让人备好了马车,出了皇宫。
马车最终在公主府大门口停了下来。
玉粹阁,一侍女慌着步子朝屋内走去。
“奴婢见过紫菀公主!”
萧菀韵一直心不在焉,瞬间忽略了侍女的话。
一旁的缪月尴尬地瞅了瞅一旁的萧菀韵,低声问道:“什么事?”
“太子妃来了,此刻已经候在前厅了。”
萧菀韵听后身形一颤:嫂嫂……
随后她起身朝前院走去。
前厅,萧菀韵迈步朝里面走去,正好对上了聂卿萦看过来的目光。
“嫂嫂,你怎么出宫了?”不解地问道。
“这不是担心菀菀,便出宫来安慰你了。”聂卿萦取笑道。
“嫂嫂,你真好。”萧菀韵仰头道。
“傻菀菀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可是你嫂嫂,不对你好去对谁好?”
随后突然问道:“对了,菀菀,我听说你和严将军和离了。严将军前两日似乎已经北上去了,菀菀都没去送送他吗?”
听她这么一提,萧菀韵脸色略变,淡声道:“嫂嫂,菀菀是不是一个铁石心肠之人?严漠他明明对我那么好,可是我还是做不到去喜欢他……”
“呃,也不能这么说。感情之事本就强求不来。既然菀菀与严将军之间无感情,倒不如放过彼此。毕竟爱一个人,就要学会放手,希望对方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她思考良久,解释道。
“嫂嫂说得对。菀菀也无需如此自责。”萧菀韵淡然一笑,道。
她与严漠虽然成婚了,生活在了同一屋檐下好几月。可严漠看得出,也感受得到她的心,始终不能容下他。
当初他们二人的成婚,也不过是阴差阳错罢了。若不是母后相逼,她又怎么可能做自己不愿做的事?
陪萧菀韵小聊了半晌,说了些安慰她的话,聂卿萦便踏上了回宫的道路。
皇宫,回寝宫的路上。
聂卿萦漫步闲走。突然,两个细微的女声传入了她的耳中。
“诶?你知道吗?皇上打算给先前的覃侧妃册封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太子殿下登基了,那覃侧妃再怎么说也是当今皇上的女人,册封妃位,有什么稀奇的?”一个宫女不以为然,丝毫不感兴趣。
“这你就不知道了,那覃侧妃再怎么说也是丞相之女,皇上却只是给了一个很低的位分。”
贤惠淑德四妃乃是正二品妃位。覃宛抒好歹是丞相之女,如今却排不上号。宫人议论纷纷,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
这不是妥妥地在打当朝丞相的脸吗?
“嘘!你小声点。”某宫女连忙做了个嘘的手势。“你敢数落皇上的不是,若是被有之心人听了,告到皇上那里去,你我这脑袋都难保了。”
“哼!怕什么?我才不怕。就是有点替那个侧妃感到惋惜。堂堂丞相之女,就被随意封了个庶二品后妃,连那么一个像样的封号都没有,还是以姓命的号。”
“覃妃?这怎么看,确实有些过意不去了。也不知道丞相大人会作何感想……”
这时,她们听到了脚步声,忙转身看了过去。
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好啊!你们两个胆子可真不小啊,胆敢妄论皇上的决定,不想活了是吗?”小豆芽不满地出言数落道。
“小豆芽,就你话多,惯坏你了不是?”聂卿萦略有不悦。
“公主,我这是在给您树立威严。不好好出言教训一下她们,还指不定会说出更多出格之话!”
他日这些个下人背后说自家公主的坏话,还不能教训了不是?她要是发现了,不扇她们几个大嘴巴子,她这气,消不下去啊?
聂卿萦冷眼看着地上跪着的二人。冷声提醒道:“要想安安稳稳在宫里活下去,最好多做事,少说话。”
别他日闹到萧奕辞那里去,被逮着了,轻则赏些板子,重则打入掖庭都有可能。
掖庭那个地方,避得远远的才是,谁还会脑子发抽,硬碰,挑战底线去?
这也是遇上她,口头上说几句,提醒一下也就罢了,放其他人那里,怕是另一种结果了。
“皇后娘娘说得是,奴婢知错了。还请宽度奴婢们一次!”一宫女抬头道。
“你们不必跪着了,该忙什么去忙便是。”话尽,便朝前面走去。
“奴婢恭送皇后娘娘!”两宫女连忙道。
云影殿——覃宛抒寝殿。
彩霞在一旁换好了香,便走到她的跟前。
“小姐……呃娘娘!”微微福身道。
“娘娘恕罪,奴婢这一时还不习惯换了叫法。”
“无事,本宫也不在意这些。”覃宛抒淡声道。
“娘娘,这怎么能不在意?您就是看得太开了。皇上也真是的,您好歹是丞相之女,就随意封您一个庶二品妃位。奴婢这心里,就是过意不去……”彩霞抱怨道。
关键是连一个正儿八经的封号都没有,自家小姐还半点儿不在意,她就不明白了。
“彩霞,本宫不在乎是否可以得到皇上的宠。”她在意的,只有复仇,为自己主人做事。
萧氏灭她陶家满门,让她和孪生妹妹分别十余年,可是拜他们所赐,她定要让他们萧氏之人付出代价。
“娘娘,奴婢说个真心话,您可别怪奴婢多嘴了。奴婢听说这两日皇上和皇后的关系已经有所缓和了,皇后一直对您积怨在心,他日若是以权为难您,到时候除了皇上,又有谁能帮助您啊?”
“……”覃宛抒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