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暮澜无奈地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前脚刚走还不足半个时辰,医馆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顺福见来人上前,直接言明要见谁,顿时懵逼。
近日医馆到底怎么了?来访的人不是来看病的,大多数是来找人的。
他一个抓药的小厮,就要成跑路传话的狗腿子了。
“我要找人。”孟汀雪一身便装,头发高束,大步流星走过来。
“呃……不知这位姑娘所找何人啊?”
孟汀雪眼眸一瞥,透过屏风看了过去。随后抬手指了一下:“就里面坐着的那位。”
“姑娘稍等,我这就去唤。”
内室,顺福禀告道:“姑娘,外面有位姑娘说是要见您。”
“见我?”聂卿萦顿神,只好放下手中的东西。
吩咐道:“顺福,拿着这张方子带病人去抓药。”
随后,便出了内室。
“如今想要寻到你,还得多费心了。”孟汀雪突然道。
“娗娗,你怎么找过来了?”或者是说,孟汀雪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医馆的?
除了萧璟翎,似乎其他人不知道她会来医馆吧?
“我若是不来,心中不大好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聂卿萦突然理会不了孟汀雪说的话。
孟汀雪心中是否好受,难道还是她的原因不成?
“我听宫里人说,皇上的情况不大好。皇后当真可以什么也不在意,能心平气和待在这里吗?”孟汀雪扯开话题道。
在她看来,聂卿萦这样做,不过是在逃避事实,不愿意面对罢了。
可他们越是这样,孟汀雪这心里越是过意不去。
还真是令自己想不到,曾经那么相爱的人,竟会闹到这种地步,堂堂皇后竟敢在宫中明目张胆行刺帝王。
这样的女子,她孟汀雪这辈子还真是第一次见。
行刺一国之君的下场,这女人竟丝毫不考虑,还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就不怕惹怒了萧奕辞,到时候直接下令屠她全族吗?
恋爱的女人都是傻子一个,成日里不是这些误会,便是那些误会。
也倒是萧奕辞对这个女人放纵得紧,用情至深。否则聂卿萦的母国,怕是过不得几日安分日子了。
“宫里人不是已经请了君神医入宫吗?我又何必去掺和这件事?”聂卿萦冷言。
“真的是这样吗?”孟汀雪试问道。
有的时候,她真的想把这个女人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
欺骗自己,为自己找借口,这还是她曾经认识的聂卿萦吗?
“是……”聂卿萦还未来得及应下,孟汀雪就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皇后在为自己找借口对吗?”孟汀雪看破了她的心思,自然敢说出来。
“娗娗,你有什么话直说便好。拐弯抹角的话,我一句也不想听。”聂卿萦神色复杂,强行故作镇定,深吸一口气,道。
她不明白,为什么孟汀雪会和萧璟翎一样,猜得透她的心思?
难道自己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我等的就是皇后这句话。”孟汀雪笑道。
“想必是皇后你与皇上之间,产生了误会,这才……”孟汀雪欲言又止,就等着她反驳自己。
“你管这叫误会?我便成那样,都是他逼的。”若是他不伤自己的亲人,她又怎么会铤而走险?
“逼的?”孟汀雪只觉得她说的很可笑。“皇上若是把你逼成这样的,当日你入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行刺于他,为什么要极力阻止御林卫将你押入大牢,择日赐死?”
“皇上该下令,以下犯上,蓄意行刺当今圣上乃是死罪,要牵连全族的。可是皇上没有那么做,难道这不还不足以证明,皇上他真的很在意你,不愿意伤害你吗?”
“呵?那又如何!”这份在意她受不起,也不稀罕。
他就该以命相抵,下去给王兄赔罪。
他杀了自己大王兄,二王兄也下落不明,这一切环环相扣,难道不是他早就策划好的吗?
他就是想要报复自己,只是她何错之有?
“在你们眼里,是我的错,是我心狠手辣,蛇蝎心肠,恶毒至极。害了太皇太后还不够,还敢明目张胆行刺当今圣上。我就是一个冷血的人……”
“可你们何曾有站在我的角度去想过,我难道不是受害者吗?我就不无辜吗?”聂卿萦质问道。
大王兄惨死,二王兄生死未卜,下落不明。父王受刺激晕厥,母后发疯。他们哪一个不无辜?
可造成这一切的,是萧奕辞!她不过是报仇罢了?人人指责她的过错,可她又何错之有?
她每每一闭眼,脑子总是浮现出大王兄浑身是血倒在地上,她却什么也做不了。难道她就不痛苦吗?
听她这样一说,孟汀雪顿时明白了什么。
?国的事,她是知道的,刚知道聂胤死于夜军之手,还是萧奕辞亲手解决的,她也是很愤怒的。
可萧奕辞根本没有杀害聂胤的理由,她死活不信,这才去当面找萧奕辞问了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