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卿萦强颜欢笑一下,出声安抚道:“夫君说得是,我啊!待会儿便回去换一身衣服过来。”
她就暂且当做病人脾气大,外界因素影响心情,到时候伤口痊愈得慢吧。
萧奕辞纯粹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或者说出口恶气,毕竟总不能还回来,让他举着发簪捅自己一下吧?
经过几日的修养,聂禛的腿上也算是好些了,寻常的走路,无需大幅度运动,也不会感受到痛。
看着一处摆着的粗布麻衣,聂禛只能唉声叹气。没想到他堂堂二王子,也有穿粗布麻衣的一天。
但又不能好几日不换衣服,救他的人都是普通老百姓,能有穿的都已经不错了。
要怪就怪他自己身上未曾带过盘缠吧?人家能有些银两请大夫来看他的伤势,都已经是莫大的善意了。
如今这些也暂且只能受着,待他身体恢复得好些了,便可赶路回去了。
刚换好衣服,外面便传出了吵闹声。
阿玉死拽住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男子,口中苦苦哀求着:“哥,阿玉求你了,别再去赌了。家里就只有这点铜板了,我们一家人还要靠这点铜板过活……”
男子毫不留情,直接甩开了她,怒斥道:“给我放手,别逼我动手打人!”
“哥,阿玉求你了,别再去赌了,爹知道了,会担心的!”阿玉依旧不肯妥协。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是爹爹辛辛苦苦在山上砍柴,然后自己耕田种菜种粮食,拿去镇上卖,才换了些许铜板的。
可她这哥哥又是个赌鬼,只知道伸手问家里要钱,之前好不容易攒下的碎银,全被哥哥拿去赌了。
家里只剩一些铜板了,哥哥还像一个吸血虫一样,用家里仅剩的钱。
爹爹对她这个哥哥也是毫无办法,也管不住,索性也直接不管了。
“滚开,我的事还用不着你这个臭丫头来管!”男子怒吼一句,就想直接踹阿玉一脚。
阿玉捂住自己的脑袋,怕被哥哥踹上脑袋,低声抽泣着。
“嘭!”的一声,那脚还未踹到阿玉身上,男子就被聂禛一脚踹在地上。
聂禛眼疾手快抢过钱袋,便扶起了倒在地上的阿玉。
“阿玉姑娘,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阿玉收住眼泪,摇了摇头。
“哟?我还以为是谁,这不是我这傻妹妹在山里捡回来的野男人吗?”男子嗤笑道。
随后指着聂禛的鼻尖道:“我和家里的事情,你一个外人管什么管?你配吗?识相的话最好将钱袋给乖乖交出来!”
别到时候逼自己动手去抢。瞧这细皮嫩肉的模样,他这个大块头还斗不过一个“柔弱至极”,甚至还是被自己这个傻妹妹重伤带回来的。
“我若是不交,你能拿我怎么样?”聂禛故意抬了抬钱袋,挑衅道。
“傻妹妹,听哥哥一句话,让你旁边的那个男人把钱袋交出来,别到时候动起手来,头破血流了就不好了。”男子怒眼看着阿玉,逼迫道。
阿玉知道,她这个哥哥常常混迹在外,交的都是一些打架斗殴,脑子里只有赌博的狐朋狗友。
聂禛受了重伤,好不容易恢复了些,要是突然动起手来,还不一定是她哥哥的对手。
阿玉害怕地看向聂禛,劝道:“公子,你身上有伤,哥哥个子高壮,常年在外打斗,打不过他的,还是……”算了吧三个字还未说完。
便被聂禛制止了。“阿玉姑娘莫要小看我一个曾经受了重伤的,跟一个地痞打斗,还不至于拦得住!”话尽,便把钱袋丢给阿玉。
抡起拳头甩了甩,便朝那个男的打去。
“啊……”男的被打得哇哇叫。“你敢打我?”
“呵,就打你了,怎么着?”聂禛讽刺道。
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己是哪副模样,年纪轻轻不学好,非要去学打架斗殴,嗜好赌博?
说完又给了几拳,直接打掉了那个男的一颗牙。
眼睛还被揍出了两个熊猫眼。阿玉眉毛微蹙,似乎有些狠了,这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啊?
“你服不服,还去不去赌?”聂禛逼问道。
“你一个外人管那么宽干什么?”简直比他老子管得还多。
“我就问你服不服?”聂禛又朝着他砸了一拳。
不把他打成猪头,他聂禛名字倒着写!
“妹,妹啊!快救救我啊,再打下去,我要被打死了……”男子抱着头,朝阿玉求助道。
“这……”阿玉也看不下去了,她虽然知道聂禛有分寸,不会闹出人命,可这毕竟是自己的亲哥,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公子,别打了。他比较是我哥哥……”只好上前拉住了聂禛的手肘,劝道。
聂禛只好收了拳。看向地上的男的,出声警告道:“你得多谢你妹,若不是她替你求情,我还嫌打不够了。”
“是,是!”男子哆嗦地站起身,还是先掏出这个男人的魔爪再说吧。
“妹,哥先走了。”随后灰溜溜地离开了。
“刚才多谢公子相助。”阿玉柔声道谢着。
若不是聂禛的帮忙,恐怕家里仅剩的钱都要被自己这好赌的哥哥全拿去赌了。
“无需多谢,本……我就是看不过你那哥哥对你拳脚相加。”聂禛随意道。
在他看来,妹妹都是拿来护着的,怎么还拳打脚踢?那种人活着都是一个错误,早死早超生才是。
“对了,你那哥哥什么来头,还拿家里钱出去混?”聂禛突然问道。
毕竟自己来这里这么久,都为见到过那个男人。
“他啊,好赌,拿着爹爹换回来的钱去赌场快活,还喜欢打架斗殴,甚至经常夜不归宿。爹爹管不住,也懒得管了。”阿玉解释道。
“那你哥哥为什么会便成那副样子?”聂禛追问道。
“多半是生活所逼吧?我和哥哥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平日里缺钱,爹爹在外忙活,不怎么管哥哥。”
“哥哥性子野,在外结交了些狐朋狗友,听了那些人的话,说是有一种方式很快就能有钱,哥哥一时冲动,便去赌场了,哪知这一去,便陷了进去,家里什么也不顾了。”
“这感觉有些说得过意不去。”聂禛思考道,“按理来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你哥哥应该很早就能懂事,怎么会去结交狐朋狗友,听他们的话去赌上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