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熟悉身影的太监,会是太监吗?
聂卿萦心中有了怀疑。看来是自己一直以来便将方向定错了,身影熟悉,可她在宫中几乎不怎么观察那些太监眼熟不眼熟,甚至连脸都记不住。
面生得紧,熟悉的身影,可未必是太监……
眼瞧着这里没有什么结果,聂卿萦暂时只能无功而返了。
看见聂卿萦离开的身影,邬良媛心头松了口气。
移眼看向房门处,一太监麻利地翻窗出来,掸了掸衣袍上的灰,朝前面走去。
“邬姐姐,您怎么还藏了一个太监在房内啊?莫非皇后娘娘要找的人,就是刚才离开的那个太监?”姜樰菁不得不佩服,这太监的身后有点好,翻窗一气呵成。
“不该姜妹妹关心的事,姜妹妹最好不要多问。免得引火烧身!”邬悦留下这句话,便起身离开了。
姜樰菁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带着人离开了。
偏宫,邬悦轻步走了过去。那太监被对着她,丝毫没有将她这个良媛放在眼里。
也对,不过是云影殿里的一条走狗罢了,帮那位做事的,她还真过问不了。
邬悦冷嘲热讽道:“呵!瞧瞧你那位好主子,不过几日,便将你给出卖了。本宫想不明白,你为这样一个女人做事,能捞得了什么好处?”
兄长本想将这么机灵的人留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办事呢!这倒好,帮覃妃做了嫁衣,入了云影殿做事,想想都觉得晦气。
如今云影殿藏不住了,就藏她这里来了,真当她这里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得吗?
不替自己办事,结果自己还要给他隐瞒行踪。妈的,想想都来气。无处可撒就算了,还要应付那个皇后。
“奴才劝良媛最好惜命,可不要为了呈口舌之快,丢了性命才是。”青狐冷意提醒道。
“你……”邬悦咽了咽口水,要破口大骂的话憋了回去。
这人的脸说变就变,她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青狐心中有了猜测,聂卿萦居然能找到邬悦这里来寻他的行踪,恐怕迟早会再次窜说萧奕辞派人来邬悦她们这里找事,逼问他的下落。
看来也是时候该完成主人交代给他的任务了。
“邬良媛可要将嘴闭严实了,一旦奴才的身份暴露,你兄长乃至整个邬家,都会备受牵连!”青狐转过身,随意提醒道。
“……”呸!还要拉邬家下水,太看得起自己了。
邬悦在心头将人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过是兄长利用完之后的废弃,还妄想牵连整个邬家?
“邬良媛不会以为,奴才没有那个本事牵连邬家对吗?”青狐不屑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邬悦竟不敢再问下去,那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似乎要把自己给吞了。
“邬良媛仔细瞧瞧,此物可眼熟?”青狐掏出一个令牌,在她跟前晃了晃。
“你怎么会有邬家的府令?”邬悦震惊。
“替你邬家办事,奴才不可能不收酬劳吧?”青狐阴笑道。
从这一刻,邬悦才知道这个人身份不简单,倒是自己和兄长轻敌了。
“罢了,方才是本宫态度不好,你要怎么行事都可以,只要不牵连到邬家。”邬悦妥协道。
“奴才正好有一事,还得需要邬良媛帮忙。”青狐没有了顾及,径直道。
“什么事?”
青狐在她耳旁低语几句,便退出了很远。
邬悦露出一抹冷笑,问道:“抓她做什么?”
“奴才自有用意,邬良媛无需多问。”青狐冷道。
既然聂卿萦这么想找出他的下落,他岂有不帮一把的道理。那便将计就计,顺了她的意便是……
聂禛修养得差不多了,今日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阿玉亲自下厨,做了几个烧饼,让聂禛放在自己的包袱中,饿了可以用来冲冲饥,这里到启都骑马都要一天的时间才能到,更何况阿玉家里穷,根本拿不出银两给聂禛租马用。
聂禛将包袱挂在身上,掂量了一下重量。疑惑地问道:“阿玉姑娘,你可是往我包袱里放了东西,怎么变重了不少?”
“我往公子包袱里放了几个烧饼,赶路饿了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填填肚子。”阿玉笑道。
她虽然年纪不大,个子娇小,可笑起来真的很甜,让人见了有一种保护欲。
即使是粗布麻衣,也掩饰不了她那份纯真和善良,五官精致小巧,只是没有千金小姐那样将自己的脸保护得很好,所以看起来有些糙。
“在下多谢阿玉姑娘了。”
“公子不必言谢。”
“在下告辞!”聂禛拱手说了句,便离开了。
阿玉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的离开。
原来相处久了,也会有不舍啊?只可惜这只是一个过客罢了,终究不会同她这样的平民百姓一样,留在此处吧?
聂禛前脚刚走,阿玉的哥哥便回来了。
大老远的距离都在喊她:“妹,妹!”
“哥哥,您怎么回来了?”阿玉很意外,见哥哥脸上有了伤,心中顿时有了心疼。
哥哥一直不常回来,今日是怎么了,不过两日,便回来了?
“你是我妹妹,我自然是回来看你的。”哥哥揉着她的软发道。
“哥哥,你……你没事吧?”阿玉有些害怕,自己的哥哥突然这样和自己说话。
“哦,没事,不过是小伤罢了。”他随意应了句,便掠过她朝屋子走去。
寻了半晌,见里面没有人,顿时松了口气。
“哥哥,你在找什么?”阿玉追上去问道。
“前些日子住这里的那位公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