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腊八,离年就很近了。热河现在只狮子园一家有人,走礼都在京中,乌拉那拉氏也早早派人拿了礼单过来让胤禛过目,没有问题,就按礼单直接走礼。
去年的时候定礼单的还是初入王府的钱盛嫣,她那个时候战战兢兢,恨不得把责任全都抛给胤禛的奶嬷嬷,一点儿责任也不想担。
但今年的钱盛嫣却觉得自己成长了很多,她有了经验,也有了见识,府中的礼单也是先送到她这里,而且还真被她找出几处不合适来。
胤禛当即画了圈做了调整,又将礼单发回京中。
不过钱盛嫣并没有沾沾自喜,相反,她还觉得很奇怪。那两家门户不显,为什么福晋安排的礼要比其他差不多的几家要重几分呢?
这么明显的错误,不应该啊。
胤禛似乎看破她的心事,晚上两人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才给她解释道:“那几家算是乌拉那拉家的亲戚,她这般便是试探爷是否要重用乌拉那拉家。”
“啊!”钱盛嫣都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吓的她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那妾岂不是坏了爷的事儿?”
“没有。”胤禛揽着她重新躺下,慢条斯理的说道,“倒是正好,爷手下那么多好用的奴才,为什么要用他乌拉那拉家?胆敢给爷下药,哼。”
钱盛嫣也是一惊,下意识握住他的手,一句话冲口而出:“爷以后别在正院吃饭了!”
话说完,又觉得不妥,她又赶紧道:“妾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就是……”
“我懂你的心意。”胤禛将她搂在怀里,心中叹息。
他起初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
只是钱盛嫣实在心直口快,在他面前有什么说什么,这样的性子,若不是在他身边,岂不是得罪人都不知道,也没人能顾着她了。
胤禛又搂紧了钱盛嫣一些,在她肩膀拍了两下:“没事,睡吧。”
钱盛嫣“嗯”了一声,却毫无睡意。
她在自我反省。
因为怀孕,再加上胤禛一病留在热河没能回去,偌大一片地方只有他们,钱盛嫣是自我感觉越来越依赖胤禛了。
但是在这里,胤禛是她的男人,是弘历的阿玛,等回到京中,他也会是别人的男人别人的阿玛。
今日情浓,说的话掏心掏肺对方能理解也不会怪罪,但日后,他怀里搂着乌拉那拉氏的时候再想起她说过的话,未必不会嫌弃。
钱盛嫣,便是动了心,你也要有分寸呀。
钱盛嫣默默对自己说着,同时不着痕迹的擦去眼角的眼泪,强迫自己慢慢睡着了。
一个年过的热闹又温馨,年氏不知道是身体原因还是怎么回事,也并未来片云舒卷殿和他们一起过年。
除夕夜,钱盛嫣一手牵着元寿一手抱着肚子,靠在胤禛身上,看下人放起烟花。
火树银花不夜天,康熙五十二年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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