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乌拉那拉氏就带着年氏、李氏以及两位阿哥和一个格格到了圆明园。
钱盛嫣自然要出来迎接,还要一一行礼,但——很微妙的,因为昨天回来的时间略晚,胤禛便没让他们换地方,一家四口都住在万方安和,这会儿她从王爷居处走出来拜见福晋,想也知道一行女人的脸色有多难看了。
无奈,钱盛嫣只做未知,带着两个孩子向乌拉那拉氏和两位侧福晋行了礼。
“这便是佛尔果春吧,果然可爱灵透。”乌拉那拉氏赞道。
钱盛嫣笑着应下,几个女人又聊了一会儿,当然,基本就是李氏各种明讽暗嘲的骂钱盛嫣,而乌拉那拉氏只做听不见,钱盛嫣也无法反驳,只能微笑。
一边笑一边在心里变着花样骂起胤禛来。
李氏说她一句,她便在心里问候一声胤禛;李氏骂她一声,她就要在心里组织不同的语言骂上胤禛十声。
狗东西,还不都是他的错!
好在乌拉那拉氏还是懂点到即止,她让众人先回各自住处,然后就留下了钱盛嫣。
圆明园够大,分给各人的院子也都很宽快,福晋住月地云居,李氏居日天琳宇,年氏住映水兰香。
乌拉那拉氏说完,众人便往自己的住处去了,只年氏临走前还回看了乌拉那拉氏好几眼,又咬了下唇,被魏嬷嬷扶着离开了。
钱盛嫣余光见到年氏这副做派,自然猜到乌拉那拉氏留下自己的原因。她端起一杯茶,眼观鼻鼻观心,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等着乌拉那拉氏先开口。
却不想,乌拉那拉氏先送上一份礼给佛尔果春,又说钱盛嫣照顾王爷有功,当赏,但之前一直在热河未能得见。
“都是些衣衫首饰,你拿着玩吧。”乌拉那拉氏温和说道。
钱盛嫣起身道谢:“奴婢谢福晋赏赐。”
乌拉那拉氏又说她生育有功,虽然晋了庶福晋,但那是王爷的赏,她身为福晋,自然也得赏。
钱盛嫣便只能再次起身谢赏。
“好了,一家子姐妹,不必如此见外。”
乌拉那拉氏说的好听,坐的更稳当。
钱盛嫣含笑重新坐下,第一次发现这位福晋还挺有两下次。
一口一个“赏赐”,若她真是个恃宠而骄自得意满的,现在就被连削代打的想起自己的身份,对着福晋再生不出一点不敬。
乌拉那拉氏呷了口茶,笑道:“说了这般多,有件事,我还是要说你几句。”
“奴婢请福晋训。”钱盛嫣只得再站起来。
“年侧福晋为皇上指婚,王爷明媒正娶的侧福晋,她千里迢迢跟去热河,也是为着能服侍王爷……”乌拉那拉氏一顿,钱盛嫣马上低头道:“是,奴婢也常劝着王爷,该全了年侧福晋一片情意。”
“你是个好的,本福晋一直知道。”乌拉那拉氏叹道,“王爷性子有些拧,这一年也多亏你在身边劝着。”
“奴婢不敢。”钱盛嫣赶紧道。
乌拉那拉氏笑开:“还是这般懂事。”她又叹了口气,“算了,我也不与你说那些虚的,你劝劝王爷,年侧福晋……若能有子,也是好事。”
这次钱盛嫣却没应,只低着头站在那里,绞着手指没有搭话。
“怎么?你不愿?”乌拉那拉氏语气一下子严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