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去问过,还没有四川那边的来信。”青雪蹙眉,“年二爷……会为了年侧福晋的事情,专门与王爷书信吗?”
青雪怀疑,钱盛嫣却知道,年羹尧和年氏本就是绑在一起的蚂蚱,而胤禛闹的脾气如今也只是对着后院不满,可若再掺进年羹尧的进言,他便是再不愿,也得去年氏房里过夜了。
腰酸腿疼的钱盛嫣真的是拜神求佛的希望年羹尧给力点,快点送信来问候你妹妹啊啊啊啊啊啊!
好在她大概真的诚恳,半下午的时候,青雪就从王保恩那里得了消息,说有一封自来四川的加急信件,刚刚送到王爷手上。
终于来了!
钱盛嫣精神一振,坐在镜子前,好好给自己化了个妆。
傍晚,胤禛脸色铁青的来了桃花坞,不等奴仆行礼便大踏步进了内殿。
正在逗佛尔果春玩的钱盛嫣吓一跳,慌忙起身行礼:“爷……”
胤禛摆摆手,又让乳母把佛尔果春抱出去,然后就大马金刀的坐在窗前小榻上开始运气,显然憋着火呢。
钱盛嫣“虚弱”的起身奉茶,手却一抖,茶水撒出几滴。她慌忙请罪,眼看就要跪下,又被胤禛抓住胳膊。
看着钱盛嫣苍白憔悴的脸,又有些惊慌无措的眼神,胤禛心里滋味难言。
他伸手抚过钱盛嫣颜色略淡的唇瓣,又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上,却因为袖子往下一滑,露出还带着青紫的小臂来。
感受着怀里人的僵硬,胤禛抿了下唇,声音微哑:“可还疼?”
钱盛嫣沉默的摇了摇头,片刻后,头一低,眼泪大颗大颗的滚了下来。
一滴滴眼泪砸在环住钱盛嫣腰的胤禛手上,砸的他只觉得灼热非常。
他喉结滚动几下,抬手把钱盛嫣紧紧、紧紧的搂在怀里。
他说:“你别哭,这事儿……都怪爷。”
钱盛嫣反手勾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怀里,眼泪继续不要钱的往外涌,非得把他胸口哭湿了才算完。
等两人收拾好了又换过衣服,再坐下的时候情绪都平复许多。
钱盛嫣也可以开口说话了。
她低声道:“昨儿在万方安和,福晋……与妾说了些话。妾觉得,也有道理。”她抓住胤禛的大手,一根一根掰他手指头,语气艰涩,似乎出口的话都带着她难以承受的重量,她说,“年侧福晋……毕竟是皇上指婚的侧福晋,爷、爷还是多去几次的好。”
胤禛没说话,反手握住她的小手捏了捏。
钱盛嫣又红了眼圈,连鼻头都变成了绯色,她缓缓挪动手指,与胤禛十指相扣:“在热河那一年,是妾太贪心了……爷是……是大家的爷。”感受到胤禛要说什么,钱盛嫣忙抓紧他的手,语带泣音,“但是对妾来说,有那一年,便什么都够了。如今妾有弘历,还有佛尔果春……福晋说得对,人得知足,才能常乐。爷……”
胤禛将她拉进怀里,低头亲了亲她还在颤抖的苍白的唇,低低“嗯”了一声。
这一夜,胤禛自己歇在万方安和。
钱盛嫣早上起来就听说乌拉那拉氏一早去了万方安和,与胤禛一起用了早膳,之后还谈了许久,最后乌拉那拉氏离开时表情很是满意。
而这个下午,胤禛终于去看了年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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