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盛嫣很想说我不需要她们站在我这边,但青雪一片好意,她也不能跟个愣头青似的想什么说什么,便只能用沉默来表示。
青雪似乎误会了什么,沉默片刻后叹道:“奴婢知道主子与王爷感情很好,但……”
钱盛嫣:……现在解释还来得及吗?
“但在后宅这种地方,多个帮手总是好的,便是……便是主子不提,难道王爷就不会往淡泊宁静去了吗?”青雪苦口婆心,“主子便是不愿,但王爷他,终究是王爷啊!”
钱盛嫣明白的点点头:“你说的对。”
这话就跟她刚来的时候胤禛非要拉着她谈心时说的那句“皇上终究是皇上”一样,表达者可以表达无数含义,听者也可以听出不同意味。
至少此时在钱盛嫣耳朵里听到的,简直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没什么别的意味。
她自然明白想让胤禛独宠是不可能的,曾经怀孕的时候激素作祟,她也有过不可控制的幻象,但是随着佛尔果春的出生长大,她的理智渐渐回笼,除了有些嫌胤禛脏之外也没什么了。
再说了,便是如今他能愿与她独守,日后他登基为帝,难道后宫三千佳丽都是摆设吗?
哦,雍正帝没有三千佳丽,但从妃到答应也不少人呢,难道那些好年华的女孩儿进宫就该守活寡吗?
有本事别弄这么多女人来啊,弄进来又不睡,跟占着茅坑不拉屎有什么区别?
钱盛嫣一不小心把自己也比成了茅坑,情绪有些激愤的她倒是没一下子反应过来,但也觉得不妥,只得轻咳两声,却还是坚持道:“我不喜欢做那种事情。”
跟拉皮条的似的,还催着胤禛去睡别的女人,他爱睡不睡,关她屁事?
钱盛嫣刚这么想的当晚,就听说刘氏承宠了。
还是在年氏的映水兰香,就在年氏住处的隔壁侧殿宠的。
钱盛嫣:……
她实在搞不懂年氏的脑回路,但此时的年氏,却不眠不休的硬熬了一整夜,就那么呆呆的看着西侧殿的方向。
魏嬷嬷心疼的陪在一边,时不时还要拿帕子去擦拭年氏眼角渗出的泪来。
直到奴才来报,说王爷已经起床离开了,年氏才放任自己扑进魏嬷嬷怀里哭了一场。
魏嬷嬷难免有些后悔:“主子这般难受,昨儿晚上就、就不该称病让王爷去侧殿休息呀!”
“嬷嬷不知……”年氏凄苦道,“我这是……不得不为……”
“奴婢是不知道,但……哎,主子,至少王爷现在还很愿意来咱们映水兰香,小姐又何必推人去固宠呢?”魏嬷嬷着急,却也有些猜到年氏的心。
她猜着,年氏是不是知道自己不能生了,想借腹生子,再把孩子抱过来养着?
此法倒也可行,但,不要弄的自己这么难受呀!若真的如此在意,又何必呢,哎!
年氏却只凌乱的摇着头,她脸上的泪痕就没干过。
都这样了,年氏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她哭着小声说说道:“嬷嬷不知,王爷……王爷不肯碰我了……呜呜呜呜……”
魏嬷嬷被唬的一跳:“不可能啊!王爷每次留宿,都要水了的呀!”
“假的,都是假的,呜呜呜……”年氏实在难以启齿,这对一个女人而言,夫君都不愿意和她做什么了,实在是……太丢人了。
但她今日心里实在难受,便将实话说了出来:“自我小产之后,王爷就不碰我了……”她想一想,又哭起来,“不,不,只有前两日是真的,后面全是假的,全是假的呜呜呜!”
魏嬷嬷都懵了,她还以为自家小姐真的得宠呢,谁能想到,会是这般?
她不懂:“王爷,王爷为何要如此?”
“我不知,嬷嬷,王爷可是,嫌弃我了?”年氏哭的眼睛都肿了,“我昨晚推他去侧殿,他便真的顺势收用了刘氏……嬷嬷,我还病着呀,我和他说我病着呢!他就在我隔壁,就在那一墙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