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秀知道这事儿急不得,尤其此时年羹尧出事,众人的目光恨不得都盯在这承乾宫上。
她必须得等,等一个时机。她还得打听清楚,至少知道弘时的住处,才能保证自己找过去……
听着晚霞和人聊天的声音响在外间,单秀闭了闭眼睛,翻身下床,从床底下最里面摸出那套小太监服。
衣服已经稍微有些旧了,不过没关系,这宫里的小太监也不是各个都光鲜亮丽了。
她走到弘时常翻的那后窗户,矮身坐在窗户底下,又把那小太监服捧在胸口,一点点摩挲过去:“弘时……等我去找你,到时候,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此时的弘时在干什么呢?
他前段时间跟人出去玩,学了些新鲜玩意,加上最近不敢出门憋的难受,这会儿正让长的有几分像单秀的那宫女只穿了个肚兜趴在床上,而他就站在床边,舞着个软皮鞭子甩的啪啪的。
那宫女嘴里塞着一块帕子,许是怕她发出声音,但这会儿那帕子上鲜血点点,人却是已经昏死过去了。
而弘时却越打越上瘾,眼底的赤红再难掩盖:“看不起本阿哥?觉得我是废物?嗯?今天就让你看看本阿哥的威风!”
书房外,尽忠进宝一边一个守着门口,却又唉声叹气的提不起什么精神来。
“要不、要不还是劝劝阿哥吧?”尽忠低声叹道。
进宝一挑眉:“你去?”
“……那还是算了。”尽忠又叹一口气,“可别搞出来人命……”
两个小太监忧心忡忡又尽职尽责的守在门口,快到天明的时候,弘时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一夜未眠,眼底青黑,但精神却亢奋的很。看着尽忠进宝,他随意的一摆手:“去给她抹点药,别真死了。”
尽忠闻言膝盖就是一软,他呐呐应了一声,赶紧进去找药,进宝则战战兢兢跟上去:“阿哥爷……”
“去福晋那里用早膳。”弘时说着,就皱起眉来,“爷给她面子,她却连个蛋都下不出来,真是没用!”
只是没走几步,弘时就遇到一个不太眼熟的小太监,那小太监打着千儿凑过来,嬉皮笑脸的问道:“三阿哥最近怎么没出去玩?弘晸阿哥很惦记您呢。”
“嗯?他让你来的?”一提到弘晸,弘时的脸上便露出些笑来,他有些可惜的摆摆手,“最近出不去,让他别等我了。”
“喳,奴才明白了。”那太监说着,掏出一个小瓶子塞给弘时,“那日三阿哥想要的,弘晸阿哥帮你寻来了。”
“这是……”弘时看着那小瓶子,喜形于色,“这是……”
“是,是,正是那日三阿哥您在巧巧姑娘房里用过的好东西。”那小太监打了个千儿,“奴才得回去了,得空再来给三阿哥请安。”
“嗯,去吧。”弘时满意的将小瓶子收好,也不去多想那小太监是怎么混进他三阿哥院子里的,只兴高采烈的想着那些药用在谁身上好呢?
不如,就拿他那木头福晋试试吧。就那端着的架势,他早就看不惯了。
只要一小滴,端庄变dangfu,他可真是太期待了。
只是他也万万没想到,那小太监前脚刚出了三阿哥院子,后脚就被弘历的人按住了。
“面生的很,不像是三哥院子里的奴才。”弘历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小太监,不等人多说,便忽然肃正了脸色道,“竟然混进阿哥所里来!太危险了,送去慎刑司,一定要查问清楚!”
那小太监被人捂着嘴,吓的面无人色,软着身子就要往地上滑,弘历看也没多看他一眼,一摆手,人就被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