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晱正是人憎狗嫌的年纪,小白胖子刚被按着剃了头,如今就后脑勺一根小小辫,又因为他小时候钱盛嫣让侧睡的多,脑袋圆滚滚的,跑起来又飞快,按佛尔果春的话说,简直像是滚动的一团小白胖子。
而新出生的两个小弟,养了这一个半月也终于养出个人样了,只是哭起来依旧细声细气的,还好胖了些,眼睛也能睁开了。
佛尔果春现在就喜欢和额娘一起坐在软榻上看弟弟,虽然还不会说话也不会叫人,但小猫一样的哭起来就特别可爱。
佛尔果春戳了戳七弟的脸蛋,就听自家额娘道:“不若将你的婚事早日定下,也少了这许多烦恼。”
“也行啊。”佛尔果春无所谓。
刚过完年,胤禛把和惠与端柔的婚事都定了下来,虽然额驸都是蒙古的王公,但也都是在京中任职的男子,无需嫁去草原。
佛尔果春比这二人还大一岁,婚事迟迟不定,自然引得有心人前仆后继。
钱盛嫣颔首,又问道:“那这人选……”
说起这个,佛尔果春又开始头痛了,她倒是有最开明的额娘和阿玛,许她自己选,哪怕选择的不是胤禛之前暗示过的几家也无所谓。
可偏是这般,她越加难选。
“要不然额娘给我选吧?”佛尔果春讨好的给钱盛嫣倒了杯茶,钱盛嫣好笑的看她一眼,端起茶喝了一口,却还是拒绝了:“不。”
“为什么呀!四哥的福晋就是额娘和皇阿玛选的。”佛尔果春假哭道。
钱盛嫣都没脸看她,一边哭一边还偷偷从手指缝中间看自己,顺便那嘴角也不知道往下压一压,一双大眼睛滴溜溜转着。
闺女耍宝,钱盛嫣却没再和她玩笑,只道:“说起来此事对女子确实不公平。你四哥和四嫂,若能举案齐眉便是好的,实在合不来相敬如宾也不错。而且除了福晋,你四哥还有三个侍妾,将来还会有侧福晋和更多格格,甚至不合他心意便也只丢在一旁管着人食衣也就罢了。但你虽身为公主,能获得的最大自由也只是自己选额驸了。”
佛尔果春假哭声一顿,慢慢放下捂着脸的手。
“当然,你也可以学着有些前朝公主那般,不顾世人眼光养一些面首,或许那时额娘和你皇阿玛都老了也管不了你了,但你问问自己,想要的是那般吗?”钱盛嫣温声道,“额娘只希望给你尽可能的,最多的自由。”
“感情的甜与苦,好与坏,都需要你自己去体会去感受,额娘只要保证你不受伤就好了。世间女子皆难,额娘能做到的也不多,只愿尽力让你更痛快些。”
一瞬间,佛尔果春的假哭险些变成真哭:“额娘……”
钱盛嫣微微笑起,没再说话,只抬手疼爱的摸了摸佛尔果春光洁的额头,又捋了捋她的头发。
曾经那么小的小不点儿,也长大了。
正月十五,胤禛还是带着一大家子到圆明园上下天光去看了烟花,天上光华灿烂,水里倒影绚丽,不用说弘晱这样的小孩子,连钱盛嫣都看的目眩神迷,非常喜欢。
出了正月,一切井然有序却又似乎非常顺畅的进行着,二月底的时候,富察氏查出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胤禛和钱盛嫣都很是高兴,又赏了一批东西下去,还在富察氏来请安的时候让她先好好休息,至少前三个月还是少走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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