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甜点是一份开心果海盐口味的意式冰淇淋。

唐可媛最喜欢的冰淇淋。

她的眸子里写满了渴望，简单而直白，让人无法拒绝的渴望。她从不羞于直面自己的欲望，也不害怕表达自己的心意，当然了，她也完全不介意玩一些危险又刺激的游戏。

『你肯定有很多事想要问我。』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告诉我，』张谦看着窗外的景色，禁不住摇头一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有点儿怀念过去的日子。』

汹涌激荡的人潮，寂静无声的大雨，黑白两色的世界，即将腐烂的苹果，还有，一个挥之不去的影子……

唐可媛的面前有把勺子。

『你累了，』她舀起一勺冰淇淋，送到了小坏蛋的眼前，『姐姐我和你一样，无论如何，都不希望小十八和小金鱼出事。』

没人能证明这番话的真伪。

洋馆爆炸案发生后，程禅真就被唐可媛藏了起来，而且据听说，那位大小姐是自己坐进车里的，好像并没有受伤……

黑旗集团的股东大会不日即将召开，程氏的回归已是必然，也就是说，今后谁掌控了程禅真，就等于掌控了黑旗的半壁江山。

这似乎是个不错的杀人动机。

『她在哪儿？』张谦指的自然是程禅真。

『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唐可媛展现出十足的诚意，『我可以带你去见她，只要你能乖乖坐下来，和姐姐一起享受这碗冰淇淋。』

你一口，我一口，碗里的冰淇淋很快见了底。

唐可媛开心极了，仿佛情窦初开的少女，绽放出一抹比阳光还要灿烂，比童话还要美好的纯真笑意。

时间，凝固在了这一刻。

『怎么，小坏蛋是不是心动了？』片刻幻梦，须臾宁静；一朝梦醒，妖精仍是那个妖精，『果然呐，男人都喜欢这个调调……』

一笑百媚，她轻柔地舔着红唇，旖旎妖娆的样子足以令众生发狂。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来吧，该跟姐姐去办正事咯！』

电梯平稳上行，方寸之间，灯光如昼。

张谦手中的会员卡引起了唐可媛的兴趣。

『全域会员……唔，你这个小坏蛋总能给人带来惊喜。这张可爱的小卡片，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弄到的。』

『说来惭愧，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提名人和推荐人是谁。』

『你真的不知道？』妖精忽然翘起嘴角。

『我应该知道吗？』

『别的不说，你至少应该知道一个人……那位特别爱吃炸酱面的小冰箱。没有她，你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已是不夜的一员。』

『有道理！』

『两位提名人，三位推荐人，让我算算哦……截止到目前，你已经能确定半数的人啦。』唐可媛很喜欢看人的眼睛，因为她经常能从里面，读出许多有趣的东西。

她的双瞳是那么的妩媚，她的眼波是那么的动人。

温柔乡中的张谦扶住了有些发胀的额头。

『原来你也是那五位「引路人」的一个。这样一来，很多事都能说得通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还是拥有某些特殊权利的遴选会员。』

『理由呢？』妖精的笑容里多了一丝玩味。

『绝对安全的地方，又岂是一般人能随意出入的。』

『所以说啊，对付你们这种坏蛋的时候，一定不能露出半点破绽，更不能心慈面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