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剑匣,拾级而上,先过阴阳界,在上桃花峪。、
百丈悬崖仿佛噼天而下,有一横跨两岸垂直河谷的浅白色岩带,好似一条白色纹带绣于峭壁边缘。
千百年的流水的冲刷,峭壁的表面俨然光滑如镜,低头望去,崖深千丈,稍有不慎,便会跌落崖下,坠谷身亡,便如这人生行路一般,走的越高,越要谨小慎微,稍有不慎,躯壳粉身碎骨事小,社稷付诸东流事大。
桃花峪后,便登得傲徕峰,山路何其崎区,纵然有轻功相助,也颇为不易,登上傲徕峰后,白亦非独立其上,便有遗世独立之感,天地山川,只觉与我同在。
终于,在双脚踏上玉皇顶的那一刻,白亦非背上剑匣鸣动,一把百炼剑冲破剑匣,飞入白亦非的手中,白亦非双目绽放神光,仿佛将要刺破云层,云海日光尽在眼前,长剑横扫,而后立于身前,蓬勃的剑气将四周的浮云全部驱散,天地都仿佛为之一亮!
“剑名,观山!”
此剑意便如高山仰止,巍峨不动,自有坚不可摧之意,任凭狂风骤雨,我自岿然不动,万古独坐,乃是至强的防御剑意!
白亦非望着手中的长剑,心中豪气油然而生,三百年前,孔夫子登东山而小鲁,等泰山而小天下,今日自己能于泰山悟得观山剑意,即便比不过孔夫子,也算半个夫子了!
盘膝坐于泰山之巅,细细感悟了一番刚刚领悟的观山剑意之后,白亦非便重新背上剑匣离开了泰山继续南下。
这一路之上,白亦非遇山观山,遇水观水,或于林间观草木,或于村野观农夫,渐渐的,白亦非都感觉到自己仿佛一直处在一种神性而非人性的状态之中。
这是一种混沌之感,仿佛不再去想与自己有关的一切,什么越地,什么韩国都已经抛到了脑后,那时一种见山是山,见水是水的境界,一种悟道的境界,正是这种境界才使得其一路之上,屡屡悟得剑意。
离开泰山之后,白亦非又去了滔滔黄河,于黄河之畔,听涛声三日,观大河东流,汹涌不复。
而后借得一叶扁舟,飞身跃入黄河波涛之上,以雄浑真气驾驭扁舟,迎风斩浪,逆流而上三百丈,一剑斩开大河波涛,转身引黄河之水顺流向天而去十三丈,后倾斜而下,悟的了大河剑意。
自桑海之滨,一路遇桃林,到稷下,登泰山,过黄河,悟得了听潮、灼华、止戈、明心、观山再加上如今的第六道剑意大河,每一次悟到新的剑意,白亦非都分明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愈发高涨,距离武道罡气境的大门也越来越近。
这一日,白亦非走到了一处依山而建的小山村,一路听旁人言,此处似乎叫象耳山,山村之前是一条蜿蜒的小溪,本欲到溪边喝两口水,抓两只鱼,用以果腹。
却见一老媪坐于小溪边,手中拿着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铁棒,正放在石头上反复打磨,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白亦非的靠近。
白亦非心中好奇,心想这老媪还要铁杵磨成针不成,自己又不是李太白,这等事还能让自己遇见了不成!
对白亦非来说,抓鱼简直不要太容易,这小溪之中大鱼少见,但巴掌大的小鱼还是有不少的,甚至都不用下水,以自己对真气的操纵,隔空取物只是等闲,站在岸边,真气缓缓漫入溪水之中。
小溪之中,几条鱼儿正自由自在的游弋、觅食,浑然不知危险的到来,终于,真气满布了河床底部,白亦非单手虚握,满布河底的真气便犹如一张大网,将七八条鱼儿全都网到了岸边,一个个活蹦乱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