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八章

周务学 疆事

一九一三年的年底在众人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悄悄到来，中国仍然在中华民国第一任大总统袁世凯的管辖之下存在着，南方革命党基本上偃旗息鼓没有了声息，孙文等人皆逃往日本躲避。国内除了西藏、外蒙古还游离在中央『政府』之外，白郎土匪（或者起义军）在河南湖北安徽陕西一带和北洋军队捉『迷』藏之外，全国都还比较安静。在这个安静的状态之下，山西都督赵天一又开始他的年终总结会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赵天一决定出了自己已经控制的山西陕西西北诸省之外，先不忙着从国外引进工厂建设。等自己完全控制『政府』以后再说，目前还是在全国各地遍布自己的棋子，注重在国外购买高资源土地为重点。比如智利、秘鲁的硝石矿和铜矿，巴西的铁、锰、铝矾土、铅、锡等，澳大利亚的铁矿，委内瑞拉的石油。这些都是他必须要提前动手购买和开采的矿产资源，最差也要先将土地购买下来然后再以高价率买出去，换取大量的资金。

另外，在人事安排上，赵天一也做了一些调整。阎锡山被他从士官学校调了出来，专门负责山西和宁夏地区的经济建设和工农业发展。随着在美国和欧洲学习军事方面的人逐渐回来，赵天一在军事方面的人才以及充裕，不再像以前那样捉襟见肘；于是，治理地方有一技之长的阎锡山就进入了赵天一眼中。历史上这位山西王可是治理地方的一把好手，在没有任何外援的情况下把山西的整个国民经济硬是提升了一大截，远远高出其他省份。赵天一给阎锡山的官职是山西民政总长，是除了他之外的山西第一人，享有很大的权利、力。

西北甘肃方面，在消除了马安良这个不稳定因素之后，陈子华开始了对新疆的谋划。此时民国『政府』任命的新疆都督是原甘肃省中卫知县、河州知府、甘肃提学使兼武备学堂总办的云南人杨增新。此人自一九〇七年入疆任新疆陆军小学堂总办，后兼督练公所参议官，一九一一年升任镇迪道兼提法使；中华民国成立以后被袁世凯任为新疆都督兼民政长。历史上此人治理新疆期间，派兵击败帝俄侵略军，平息『乱』事，改阿勒泰特区为阿山道，完成了新疆的统一。多次击退外蒙古军队，保全了阿尔泰（今阿勒泰地区），使得新疆在他统治时期未受到到严重的侵略。总体来说对国家还是有贡献的。

正是基于这一原因，赵天一在给陈子华的信件当中就指示对“新疆的方法，以和谈为主，若杨不接受，再行兵事”。一九一三年九月十三日，赵惟熙在陈子华的授意之下，调肃州（酒泉）总兵马占奎入兰州，随后又解除了他肃州总兵的职务，让其回家养老；任命了原忠武军统领、秦州人周学务为肃州总兵。任命周学务为肃州总兵，是陈子华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肃州，也就是酒泉，是甘肃距离新疆最近的地区，也是甘肃进入新疆的桥头堡和后勤基地。一般人到了这里或许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周学务不一样，除了是甘肃本地人文武全才之外，他的经历也是陈子华比较看重的。周务学二十岁就考中举人了，被当时任河州知州的杨增新看中，举荐他到河州协助赈灾事宜，他的人生道路从此和杨增新紧密相连。他喜欢读书，但又不拘泥于书本，再加之『性』格豪爽，为人耿直，把赈灾事宜处理得非常好，受到了杨增新的器重。

杨新增离开甘肃去新疆以后，作为陆军学堂监督，周务学自然也就成了新军的支柱。他被任命为第三标标统，属下有三个营。在治军中，周务学特别推崇岳飞说的“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怕死”这句话；周务学以岳飞为榜样，将第三标取名为“忠武军”，就是要忠于国家忠于民族。第十六师奉命进入甘肃，作为甘肃本地军队中比较有实力的部队之一，周务学并没有有排挤外军制造矛盾的想法，反而主动向中央『政府』派的十六军靠近。有人提醒他注意不要向马安良一样自己的军队被剥夺，人被架空；那种周务学对那人说到：“军队不是私人的武装，军队要忠于的是国家，个人的得失并不算什么”！特别是当他看到陈子华十六师入住甘肃才几个月时间，就开始在甘肃地方大搞建设发展民生，此举让周务学邓甘肃籍官佐非常激动和感激，就更加和陈子华走的近了。对于自己刚来甘肃，正需要大批地方有识之士前来投靠和帮忙的陈子华来说，周务学等人的投靠非常的是时候，于是也就很爽快的接纳了他们。这次对新疆的计划，用到周务学，也是考虑到他和新疆都督杨增新不一般的关系，看能否在自己的势力进入新疆时有所帮助。

九月十九日，周务学带着他的忠武军三个营三千余人到达肃州上任，随行的还有甘肃陆军第二师（原独立第七师）一个团四千余人的部队，他们将作为进入新疆的前锋先在肃州一带停留，然后找机会入疆。原来周务学在和陈子华相互多次交谈之后，对他们振兴国家的报复非常感兴趣，也对能够收复新疆真正回自己的国家，解除新疆目前仍在分裂的局面更有兴趣。周务学最擅长的是军事，其次是边疆学，主要关注边境的不安定和军事形势的变化；这与他在新疆的一次生活经历有关。光绪十七年(一八九一年)，刚刚中举不久，应新疆巡抚陶模之邀担任幕僚，四年后陶模署陕甘总督，他也随之东返。在新疆的四年时间里面，他对新疆各边界地区和风土人情做了大量了解，可以说是甘肃一带对新疆最为了解的人。

得到陈子华报告的赵天一大喜过望，立即要求陈子华对此人做深入了解并予以重任，这才有了周务学肃州总兵的任用。但是这还不是周务学的最终目的，他向陈子华表示，由他率自己的忠武军三个营先上新疆，利用和新疆都督杨新增特殊的私人关系，首先建立好大军的前进基地，然后再向杨新增进言，以期杨新增能够主动邀请甘肃军队入疆。这样，就会减少很多麻烦，加快甘肃军队入疆的步伐和进度。

对这一计划，陈子华是抱有希望的，随后在得到了山西方面的同意以后，就进入实施阶段。一九一三年九月底，甘肃肃州总兵周务学以协助老师杨新增为名，率领自己的忠武军由玉门进入新疆，并于十月二十二日到达迪化城。对自己这个最得意的学生到来，杨新增进显得异常高兴，亲自摆酒招待周务学。随后将他上报北京『政府』任命为伊犁将军，负责对北疆地区的防务，以减轻他自己的压力，可见杨新增对周务学本事的看重；而到任后的周务学也没有让老师失望，率部多次击败了犯境的俄国马贼。在杨新增面前，周务学也不断在杨的面前诉说陈子华等人对甘肃的建设发展等等，让杨新增进对此大感兴趣。能让自己最得意的学生夸赞的人，那一定是有真本事的人。慢慢的，杨新增心里，就有了和陈子华等人见面，甚至想自己去甘肃看一看的心情，为赵天一的势力进入新疆奠定了一定的基础。

历史上周务学是在五年以后的一九一八年，是杨新增多次写信邀请他到新疆任职之后才离开甘肃去新疆的。去了之后很轻松地就平定了阿山地区的叛『乱』，并且把『乱』军首领处决。可惜在一九二一年为抵抗沙皇俄国的败兵入侵，他所驻防的阿山城破时周务学在书房墙上写下“勿毁我室，勿伤我民，尽守土责，杀身成仁。”随后，开枪『自杀』。在民国初年，他是为数不多的以身殉国的将领。他的『自杀』引起全国的震动，新疆、兰州、天水三地为他举行了规模盛大的追悼仪式，他所居住的天水周家大巷也被『政府』改名为“忠武巷”，以为纪念------以上资料来自百度。

不过现在结果肯定会大不一样，有了强大的山西军事力量做后盾，随着西北地区工业的逐步发展；十年之后，新疆肯定不会和以前一样，历史也会留下这位爱国正直的热血汉子。

一九一三年十二月的年度会议上，赵天一决定将自己已经掌握的几个地方做具体的分工管理。西北的甘肃、青海、新疆由陈子华负责；西藏由李树峰负责；山西、宁夏包括宁夏北部的阿拉善盟腾格里大沙漠地区由阎锡山负责；陕西、四川由赵四明负责；东北由六伯父赵怀梓和新独一师师长张柱峰负责。这些工作分配出去以后，他自己只负责资源调配和大方向掌控，其它的全部由下面各区域负责人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就好了。因为赵天一感觉到地方多了事务繁忙了很多事情如果由他一一过问的话也不现实，再加上战争将至他还要去指挥作战，所以将这些分派下去对大家都好。部下因为被信任而会加倍努力和效忠，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信心来自信任”吗！反过来他也因此得到解脱，可以专心做更多军工方面的事情，何况他自己就很想抽出时间去学飞机驾驶技术。

一九一三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山西省第一批居民身份证正式颁发。这第一批获得身份证的人员，全都是各级『政府』的工作人员，包括工厂的管理、军队的官兵等，颁发人数只有区区八十多万而已，距离整个山西省一千多万人口还差很远，再说了还有西北和西藏那么些个地方。看来身份证的全民普及还要走一段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