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五章

山东都督

袁世凯在接到莫理循的情况说明以后，心下里也十分矛盾，最近为了扩军，他可是没有少和日本人接触；日本人对自己国家的野心从前清他在朝鲜任朝鲜总督时就了解的一清二楚，也深知日本经明治维新后国力的强大。如今他自己刚刚担任民国总统，最主要的还是要发展国家的各种建设，强军备武，不能主动去和列强、特别是日本滋事，让他们找到侵略中国的借口。但同样的，作为新中华民国『政府』的总统，他领导的『政府』，必须给全国人民一个不同于腐朽没落清王朝的感觉，特别是在外交上面。这也是为什么西藏和蒙古宣布独立之后，俄国人和英国人百般阻挠中国『政府』仍然宣称绝不会承认的原因。到目前为止，全国人民对他领导的民国『政府』还是认可的，这一点从孙文他们发动的什么二次革命运动中就可以看出来，全国二十多个省份，只有不到十个参与了叛『乱』，而且很快被自己的军队扑灭。

人民认可了自己的『政府』，那就是对自己统治最大的助力；在对待日本人这件事上，自己如果稍有不慎，可能会招来骂名，给孙文等人可乘之机。但自己如果像莫理循和赵天一、蔡锷他们说的那样先日本人拿下青岛，会不会又让日本人不高兴？狗急跳墙的日本人会不会做出出格的反应？自己的军队可没有准备好同国外列强打一仗。

看到总统有些犹豫不决，边上的莫理循决定再加一把火，他上前对袁世凯说到：“总统阁下，如果战争一开始，中国『政府』可以马上宣布同英国法国站在一起。我刚才说过了，日本这个时候对英国的依赖『性』很大，肯定也会加入这一方，我们之间就是盟友关系，如果日本人对贵国军队进攻的话势必引起英法国家的不满，他们定会干预。再说了，这件事交给地方军队去做，是地方行为，不是『政府』行为，日本人就算有什么不满，我们的『政府』也可以将责任完全推出去。参谋次长年轻人，正验了中国人‘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句话，就让他指挥他的军队去好了，我想他肯定很乐意此事。退一万步讲，这件事成功与否，对总统本人在中国的声誉将是一个极大的提高；想想看，全中国人民知道自己的军队收回了德国在自己国家上的殖民地，他们首先感谢的是中国『政府』，也就是总统您，其次才是下面的军队。这件事对总统又百利而无一害，关键是如果日本军队真的借机想要进攻中国的话就是一个问题，不过我不认为日本人会这样做，因为毫无道理和根据而言”。

袁世凯在权衡很久之后，在五天以后，也就是三月三日将赵天一和蔡锷找到了他的办公室，基本同意了赵天一最初提到的计划。之所以用了这么长时间，是袁世凯最后还发电报问了两个人，经过他们的同意之后袁世凯心下里才有了一些底子。袁世凯问的这两个人都很特别，一个是他小站练兵时期就开始跟随他，号称北洋三杰之首的王士珍；另一个，则是有中国军界第一人之称的保定军校校长蒋百里。

袁世凯复出，第一个奏请就是让王士珍襄办湖北军务，袁世凯当上总理后，王士珍就成为陆军大臣。他反对段祺瑞的共和宣言，宣统四年（一九一二年）二月十二日，溥仪退位。王士珍为清室优待条件竭力争取，最后为表示忠于清廷，不愿副署退位诏书，辞官退居家乡正定城内，袁世凯做总统后，北洋三杰中的段祺瑞、冯国璋的势力逐渐坐大，跟袁世凯离心离德，而段、冯二人也明争暗斗，袁世凯为此昼寝难安，鉴于王士珍不争权夺利，不值私党，便想借助王士珍这位“龙”头大哥压制二人，几次派人去请王士珍担任要职，但都被拒绝。但对于袁世凯发电询问的一些问题，王士珍都会逐一回电说明。比如这一次，王士珍在回电中就清楚的写着：“现今之中国，乃一主权国家，既可派兵剿灭沙俄扶持之乌泰叛『乱』，又何不可收回列强侵占之青岛，惟机会耳”。

另一位蒋百里，是获得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步科第十三期毕业班第一名，在所有日本毕业生面前把代表第一名的日本天皇佩剑带走的蒋百里，他给袁世凯的回电只有区区几个字“国家之耻，必当还之”。此时的蒋百里因为『自杀』事件已经从保定军校校长位置是退了下来，正在太原养伤，因为太原拥有目前全中国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和最优秀的医生团队，他们全都是赵天一从欧洲和美国聘请过来的。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谈。

有了王士珍、蒋百里的电报支持，加上洋顾问莫理循的指点，袁世凯这勉强同意赵天一计划的。但是有一个前提，如果欧洲战争没有爆发，回收青岛这件事就不能进行；而且回收青岛将是以山东地方『政府』的行为进行，不能牵扯到北京『政府』。为了这件事的顺利进行，在权衡了各方面利益之后，袁世凯宣布任命参谋次长赵天一为山东都督，将山东都督靳云鹏暂时任命为豫东鲁南镇守使，带领山东陆军一个师进入河南山东江苏交界的徐州地区，一是就近监视赵天一入山东后的行动，二是防备土匪白郎东窜。就这样，才在陆军总部做了几天参谋次长的赵天一，三月五日，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山东济南，任他的山东都督去了。

被任命为山东都督的赵天一，按捺住自己心头的狂喜，离开袁世凯总统府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向暗影系统发出指示，动用在山东的关系和势力，为自己进入山东造势。随后，他马上命令在山西的马跃等人，将山西第二、第三、第四等三个师紧急秘密调往山东，第一师可以光明正大的前往，这是袁世凯同意了的。陆军四个师离开山西之后，山西境内属于山西的军队只剩一个第五师（北京『政府』陆军总部所给番号第七师、第十四师名义上还属于国家军队），所以马上将独立第一到第四师改编为山西陆军第一到第四师，而东进的四个师编为陆军第二军，这四个师的番号改为第六到第九师。除了秘密调动三个陆军师，赵天一还将一个155mm重*炮团和一个105*炮团也调往山东，这两个炮兵团可是各有四十八门火炮的。

空军方面，是赵天一此次作战的秘密杀手锏，专门用来对付日本人军舰的杀手锏；所以，他命令包头航空学校已经训练了一年多的第一批学员中的六十人，在十六名外籍教练的带领之下，四月三日从包头机场首先秘密飞抵太原，然后再由太原飞抵济南城外新修建的秘密机场，进行适应『性』训练飞行。这次东来的飞机包括了三十架战斗机、二十二架由双座教练机改装的轻型轰炸机，还有六架侦察机；为了方便飞机起降，赵天一三月初到山东以后就开始在济南、潍坊、平度、莱阳等地修建了好几座野战机场，作为飞机的起降之用。亲自济南机场和平度机场则成为重点机场被修建，平度机场距离青岛空中距离不足一百公里，这样飞机的滞空时间就可以长一些。

第二军各师到达山东，已经是三月十三四号的事情，也多亏了现在的正太铁路，只不过到了石家庄再往东到山东的德州这两百公里就需要步行了。为了保密，部队全部按照正规的作战模式进行这次的长途行军，白天休息晚上行军，而且晚上全副武装行军的速度保持在惊人的一百二十公里以上。只用了两个晚上时间就到达德州，最后分批坐上京浦铁路的火车到达济南。从接到命令开始准备到到达目的地，前后一共用了五天时间，行程四百六十到六百公里不等。

三月十八日，赵天一任命马跃为第二军代理军长，并召开了四个师团长以上的军事主管会议，就此次前来山东的目的做了说明，号召所有官兵严格、刻苦的抓住最后时间进行各种训练，以面对即将到来的对德、对日作战。为了让所有参战部队了解日军作战的残酷『性』，赵天一不得不花了近两个小时来说明日军士兵单兵技术的优秀『性』。最后，他苦口婆心的对所有与会军官们说道：“日军士兵『射』击准确率非常高，绝不在我军士兵之下，而且他们作战勇猛，悍不畏死。各位，我这绝不是在夸大，你们什么时候见我这么重视一支军队；回去以后告诉我们的士兵，这是两国交战，代表的是国家民族，我们一定要打出气势打出属于我们的军魂！自甲午海战失败之后，作为中国军队，就一直被包括日本在内的列强所欺辱。这次作战，将是我们洗刷耻辱的最好机会，战后我会设立属于我的荣誉部队，颁发军旗，使之成为我们军队中的楷模，成为全军学习的榜样！

过几天我们的空军就会到来，到时候我们的力量会比日本人更加强大，士官学校都已经教授国空地配合作战的内容了，这次也是一个检验成果的时候，希望我们的勇士学有所成学有所用！再次强调，与日本人作战，将是一场残酷的搏杀，没有充分的准备是会吃大亏的。训练了三年多了，每一个士兵也都花费了近五千颗子弹，是时候该表现了“！

让赵天一没有想到的是，他的部队到了山东还没有和德国人、日本人开战，先到是和山东本地的土匪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