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战风波 第四二五章
索姆河新战役
三月二十二日上午,于尔维莱尔,索姆河东岸德军第八集团军所属第二十军阵地。此时,军长弗里德里希·冯·舒尔茨将军正愤怒的看着眼前几位一脸沮丧的部下师长;两天时间了,自己的部队进攻索姆河已经两天时间了,士兵伤亡了两千余人,可硬是攻不过河去。敌方利用索姆河天然阻碍,加上强大的火力,硬是让负责进攻的第八集团军损兵折将停步不前。
看着自己的部下狼狈的样子,舒尔茨将军就好像看到自己和其他几位军长在集团军司令官胡蒂尔面前挨骂时的模样。因为攻击不利,包括从太子集团军借调过来的几位军长在内的第八集团军各军官,都受到了胡蒂尔的指责,特别是十九军军长马克斯·冯·普里特维茨将军和他的炮兵部队指挥官瓦尔德泽少将,更是被司令官差一点拖出去枪毙,这个军的炮兵部队,开战初期就折损了大半的火炮和炮兵,怎么能让司令官不暴跳如雷。
二十日凌晨开始的攻击行动,十九军为全军的先头部队率先进攻。进攻之前,作为步兵掩护和压制武器的火炮,在指挥官瓦尔德泽少将的命令下(当然也是在军长普里特维茨将军同意之下),将全军十二个炮兵营(德军一个师有四个炮兵营,一个装备了十八门105*炮的重炮营,三个七五口径的山炮野炮营,也是十八门,共计五十四门105*炮,一百六十二门75火炮)中的所有轻便的山炮野炮全部秘密运动到了索姆河东岸两公里的地方隐蔽待命,准备在战斗一打响时就给对岸守军一个火炮突袭,为自己的步兵清除对岸障碍。
计划和想法都非常的好,只是结果却让普里特维茨和瓦尔德泽差一点哭出来。初春的法国北部,天气晴好的情况下,除了正午时分的温度会让人感觉到一些温暖外,其它时间和冬天没有什么两样。索姆河的河水依然结冰,人行走在上面基本上没有问题;德军指挥官也正是看好了这一点,让士兵身披白『色』的斗篷,从结冰的河面悄悄爬过,以期给对岸一个突然袭击。
行动开始后,一批批一个个身上披着白『色』披风或者穿着白『色』外衣的德军士兵,顺利的爬是冰面,向对岸爬去。士兵们娴熟和悄无声息的动作,让一切显得那么有条不紊,井然有序,让后面指挥的德军高级军官提着的心慢慢放松,握着望远镜的手也不在那么发抖。黑夜里望远镜虽然看不清什么,但习惯于用它的军官还是将它放在了眼睛上。
终于,德军士兵有人爬过了冰吗,开始向对岸『摸』去,但更多的德军士兵还继续在冰吗爬行;就在更多的德军士兵快要爬上对岸时,几声极为刺耳的破布撕裂声在寂静的黑夜里响起----不知哪一位德军士兵的披风被河里冰面上『露』出的一截铁丝挂住了,随后挂住的披风又被这位想急着前进的德军士兵大力爬行拉撕裂了。德军的指挥官反应很快,马上命令士兵起身快速过河;可对岸的反应也不慢,一连串响动之后,天空就出现了一连串照明弹的光亮,随即接踵而来的就是密集的枪炮声。
从飞过头顶的炮弹呼啸声中,德军步兵指挥官感到一阵害怕,这里面竟然有不少的重炮(炮弹大小不同在空气中飞行发出的声音也不同,这一点大家应该明白);不过发现这些炮弹只是越过自己的头顶,飞往后面去了之后,看了看炮弹可能落点的位置,军官为自己庆幸的同时又为自家的炮兵感到了难过,炮弹落点出,赫然就是自家炮兵阵地。
前文有交代,远征军秘密武器120重迫击炮的事情。张自忠把这些火炮中便携式人力搬运的六门,全部隐蔽的安排到了阵地前沿,为的就是赌一赌德国人会把自己的火炮阵地设在靠近岸边的位置。这纯粹就是一种直觉,没有什么原因可讲,张自忠凭借自己的估算以及这几年战场上的反应,做出了这个安排。在他看来,如果碰巧是这样,那就狠狠的打击一下德军炮兵;就算是没有这种机会,120迫击炮轰击一下德军冲锋的步兵队伍,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为了安全和便于撤退,张自忠才安排了人力搬运的火炮而不是车载火炮;而且提前了几天就将对岸五公里范围内可以安放火炮的位置逐一进行了排查,对那些可能的炮兵阵地进行了编号和『射』击诸元的标定;并且规定一门炮只能发『射』五发炮弹,然后不用管战况如何,立即拆炮撤离。
正是因为有了事前如此周密的计划安排,在发现德军的偷袭行动之后,重迫击炮立即按照事前计划分配,向各自区域『射』击;由于和对岸可供炮兵布置阵地的地方有不少,最后这六门迫击炮只能按照分给自己的坐标位置进行『射』击。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德军第十九军的七五火炮,要巧不巧的全部都安排在了这六个位置。因为炮兵数量庞大,整个十九军三个炮兵师十二个七五山炮野炮营一百六十二门火炮,被分成两个营一个阵地的六个位置,恰好对应了对岸远征军六门120迫击炮的『射』击位置,这还真他妈是对应那句“无巧不成书”!
重炮就是重炮,虽然是迫击炮,但口径在那里,120毫米,使用的弹种又是杀伤爆破弹,效果可想而知。十九军的火炮也不是一炮未发,在瓦尔德泽少将的指挥之下,对岸响起枪炮声时他给部下就下达了『射』击命令。可惜在下命令的时候,瓦尔德泽少将只是给六个炮阵中的三个下达了立即『射』击的命令,剩余的三个炮阵,则作为保留火力以待对岸敌军做出应对后再行开炮。这是一个常规的、遵照炮兵战术条令、正常情况下的炮兵指挥官应对程序,理论上是完全正确的;留一部分火力,在敌军火炮开始『射』击以后根据其弹道方位,再进行反击,以期摧毁敌方后备火炮。
可惜,今天瓦尔德泽少将遇到了不按理出牌的张自忠,所以他和他的火炮、炮兵就悲催了!在双方发『射』的照明弹惨白『色』光芒照耀下,只见河东岸德军(轻)炮兵阵地上亮起了一朵朵橘红『色』的硕大(相对于普通炮弹的爆炸)的火焰,然后熄灭,再升起,再熄灭。在天上地下的火焰光照『射』下,夹杂着人体、土块、炮架、炮管、炮轮等杂七杂八的东西在光阴里忽上忽下,明灭不定。而德军炮兵的哀嚎声,在重炮炮弹巨大的爆炸声和殉爆炮弹的轰鸣中,如同夏天索姆河草丛里面的蚊子嗡嗡声,显得那么渺小和脆弱。
120重迫击炮炮弹的爆炸,在冬天坚硬的地面上,竟然也炸出了三五米的大坑;弹坑底部,袅袅硝烟缓缓升起,夹杂着弹坑边缘德军士兵流淌出来的鲜血的味道,在周围快速弥漫。仅仅三十枚重炮轰击,给人造成的结果就像是三百枚七五火炮的打击;德军六个1轻炮兵阵地一百六十余名七五火炮几乎全毁了,人员更是所剩无几。很显然,只靠三十枚120迫击炮,还做不到如此彻底,但是有了德军炮位上堆积炮弹的殉爆,结果就又不一样了。就这样,巧合加巧合再加巧合然后碰到机缘,结果德军第十九军的轻型火炮就没有结果了。随后德军105*炮进行了还击,等这些炮弹落到原先火焰闪腾(120火炮『射』击时炮口的光焰很是明亮)的地方时,被炸掉的,只是地面坚硬的泥土碎屑,一分钟内打完五发炮弹的迫击炮手们,早就拆炮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