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尔将‘门’打开。
‘门’外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手中拿着梨‘花’木拐仗。
“您是……!”林星尔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位老者,他转头看了看,也许是两位‘女’生认识的人呢?
冯妮妮和林巧巧一起摇头。
她们并不认识。
“我能进来说话吗?”老人相当和蔼,外面降温,刮着大风,还下着‘蒙’‘蒙’细雨,老人‘花’白的发丝被吹得有点凌‘『乱』’,黑‘『色』’的大衣上沾了少晶晶亮的小水珠。
“请进!”
林星尔客客气气将老人让进屋。
冯妮妮赶紧加了张凳子,“您坐这儿跟我们一块儿吃点儿吧!”
老人看起来,面容非常慈祥,只是有些憔悴。
他们没有办法将他当成坏人。
“谢谢!”老人叹口气,“如果我说出我是谁,也许你们会将我赶出去!”
“怎么会呢?”林巧巧主动递了只杯子放在老人面前,“你喝口酒暖暖身子!”
“您请坐!”林星尔也招呼,就是有天大的仇恨也不能让一位老人站着说。况且这老人看起来,真的一点不像是坏人。
“其实我,是王文娟的父亲!”
老人面‘『露』’愧‘『色』’。
三个年轻人果然呆住了。
“对不起!”老人朝着林星尔深深地弯下腰,一头白发格外醒目,“都是我教‘女’无方,才酿成这么大的错误!”
林星尔心中闪过一刹那的愤怒,他其实不在乎自己事业受创什么的,他只难过林巧巧被医生断定这辈子无法做母亲这个事实!
哪个‘女’人这辈子能不生孩子。
如果没有生育能力,她的人生会是完美的吗?
林巧巧入下手中的筷子,如林星尔所料,她的心底是藏着遗憾的。
冯妮妮有些尴尬,如此放下身段的老人,她没有办法责难他,但心里,因为王文娟这个人,她也没办法不对老人产生一些戒心。
“对不起!我知道王文娟给你们带来太多伤害!我来这儿,不是来为她求情的!”
老人有些费力的直起身子,“我今年快80岁了!老来得‘女’,过份宠她,将她惯出这无法无天的‘『性』’格,我对不起你们!都是我的错!”
“行了,老爷子!我们接受您的道歉了!坐下喝杯酒吧!”
林星尔是个不知父亲是谁的‘私’生子,他记得童年时,对父亲有一种特别的渴望。
后来人慢慢长大,那种羡慕别的小孩有爸爸的念头越来越淡。
可是今晚,他看到王父,心底突然又滋生出久违的渴望。
老爷子真的坐了下来,林巧巧静静地站了起来,拿起酒瓶替老人斟酒。
“这杯酒,我给你们赔罪!”
老人家双手捧着酒杯,仰脖豪爽得一饮而尽。
“您慢点儿,吃菜吃菜!”冯妮妮朝林星尔使了个眼‘『色』’,跟这么大年纪的人喝酒,得悠着点儿。可别莫名其妙把人喝出问题来。
“我没事,平时老酒鬼了!”
老爷子主动替林星尔解围,既然坐了下来,话匣子自然就打开了,“其实今晚我来这儿,还有个请求!就是这位受伤害的姑娘!”
屋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老爷子能打下利达那样的商业不山,必定是个狡猾地老狐狸。
“我想尽我的全力!寻遍世界各地的名医,为你治病!好吗?”老人缓缓说出后半句话,“我不求你原谅王文娟,她罪有应得!我这样做,只是为自己的良心赎罪!我教出来的‘女’儿,将别人家的‘女’儿伤害到如此境地!我惭愧!王文娟就是坐个十年八年牢,我也不会为她求情!她应该进去反省自己的人生!”
老人说话很有魄力,不愧是一辈子的老生意‘精’。
林星尔接过话,“老爷子,我们会为她治病的,我们也不差钱!”
他不想接受王家的好意。
如果接受了,以林巧巧的‘『性』’格,就算心底不愿意,也会因为感恩而原谅王文娟。
那种‘女’人不值得被原谅!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怕我得寸进尺提其他要求!你们放心!治病的事,等王文娟的判决下来我们再实施!”
老爷子是个雷厉风行的爽快人。
他仰脖又喝下一杯酒,大概有了酒‘精’的滋润,他原先暗淡的眸光炯炯有神。
林巧巧没心思吃东西了。
她的事,每说一次,心里便痛一次。
那一晚在包间大‘床’上,那几个男人对她做的事,就像一场恶梦。
每被人提及一次,她的灵魂都会跟着痛苦一次。
“老爷子,我们只喝酒吃菜,不说其他好吗?”林星尔一眼看出林巧巧的为难,他有意出声,“我们今晚就像朋友那样,醉也好,不醉也好!不提往事,不想将来!”
“好!我们爷俩来一杯!”
王文娟的父亲对林星尔格外赞赏,从他的眼神就看出来了。
老爷子也在心底折服,难怪‘女’儿要‘挺’而走险,这样的男子的确值得世间‘女’子托付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