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烈装作自己不知情,老毒物眼珠子忽的往眼眶一缩,“也不知哪个兔崽子砸的,准头这么好,‘弄’进鼻孔一颗!”
“呵呵,准头确实不错!”齐烈盯在老毒物脸上,看着他一侧鼻孔明显被撑得好圆,“师傅,不然你先忍一忍,等我们办完事回府我拿剪刀把你鼻子剪开直接拿出来吧!”
说着,齐烈掏出怀中绣着麒麟的白‘『色』’锦帕胡‘『乱』’塞在老毒物手中,“师傅,快把头上擦擦,我和师弟还有事呢,回头见啊!”
“走!”程恩拉着齐烈内力一提,飞上树顶继续赶路。
“两只不孝徒……!”
老毒物胡‘『乱』’的抹了一把头顶……当年为了救明月,他给她换了血过后,他的头发不仅掉光了,而且还长了一头脓包,作孽……老毒物看了看锦帕上黄红‘『色』’的脓汁,叹了口气,运足内力赶追二位徒儿而去!
一路无阻,齐烈和程恩迅速从墙外翻入硕王府,并在一处假山后面藏匿妥当。
“大师兄……前面那个院子就是雪飞舞的住所!”
“万一齐耀天跟她住处一室怎么办?”
“拼!”简短一个字,程恩说得淡然,实则这是他心里的斩钉截铁!
“好,等这一路‘侍’卫过去……!”齐烈咬咬牙,“到时大师兄陪你一起上!”
“如果情况不妙你可以先走,大师兄……她还在家等你!”程恩捏了捏齐烈大掌,爱一个人让人成长,程恩突然变得体贴起来,“我孤家寡人无牵无挂……所以……你懂的……!”
“啰嗦!”齐烈狠狠‘抽’回自己的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
既然一起出来,怎么可能他会在遇到极端危险时弃程恩而去……齐烈真想再来一串‘『毛』’栗子把程恩也敲打一番,最好也‘弄’一颗撑开他的鼻孔,好看看他是不是爱雪飞舞爱傻了……
又一队‘侍’卫从假山旁边走过的时候,齐烈和程恩一前一后弯腰溜向雪飞舞居住的侧边主屋。
“大师兄……!”程恩率先冲进房中,“‘床’上没有人!”
“她今晚应该没住这间屋子,这儿冷冰冰一点人气都没有!”齐烈迅速往外撤,“去齐耀天那屋看看!”
“好!”夜幕中,师兄弟二人以极其敏捷的身手悄悄行动……
而与此同时,皇宫内院,珍妃居住的平和殿中,大‘门’紧闭,这座宫殿的所有宫‘女’和太监被严厉宵禁,今晚不得出房间一步,违者立斩!
雪飞舞抚着明显隆起的小腹躺在软榻上,微张的小嘴不断发出痛苦呻/‘『吟』’,额头大颗汗珠不断渗出。
珍妃和齐耀天分立两旁,神‘『色』’紧张的将雪飞舞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看在眼里。
屋正中香炉里焚着由藏红‘花’制作而成的薰香……这是一种有滑胎作用的香……此刻,浓烟滚滚弥漫在‘门’窗紧闭的室内。
“王爷,好疼!”雪飞舞痛苦的眉头直皱,伸出小手希望齐耀天安慰她一下,齐耀天刚想对她伸出手,便被一旁的珍妃拦住了。
“耀儿……!”珍妃凌厉的眸子瞪得老圆,“这个时候不要让她分心,咱们必须尽快将胎蛊引出来!”
齐耀天只得重新忤着僵硬的身子板立得笔直,他眉心微蹙,“母妃,飞舞她会不会有危险?”
“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她有没有危险?”珍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恶劣嘴脸,“耀儿,你的希望都寄托在今晚,若是今晚我们不能成功,这一生都没有翻盘的机会!”
“母妃……!”痛苦中的雪飞舞含着泪‘花’看着珍妃,“你说过……!”
她说过,只要替王爷生下胎蛊,不管能不能得帝位,王爷一生一世都只会爱她一个人!!!
她还说过,她来自毒‘门’世家,不仅有把握顺利生下胎蛊,还有把握保证她平平安安!!!
她还说过,这些年,她把她们姐妹二人一直是当成亲生‘女’儿样的对待的!!!
她还说过,她们不是婆婆和儿媳‘『妇』’的关系,她们分明上辈子失散的母‘女’……
她还说过很多,每一言每一语都让雪飞舞感动得恨不能以命相许!
“我说过,你为耀天付出的一切……我们母子这辈子一定会铭记在心,他日耀天登基为新帝,他一定会追封你为皇后娘娘,包括你的父母也将追封为国父国母……飞舞,雪家因你而光荣!”
“好疼!”雪飞舞搂着肚子,透过‘『迷』’离的泪眸,她发现平日搂着她话不完情意长的男人在淡然的看着她,还有那个口口声声视她为亲生‘女’儿的‘女’人在冷冷的望着她!
“王爷,好疼!”雪飞舞苍白纤细的小手冲着齐耀天的方向痛苦伸出……她疼得视线都变得模糊,更加没有力气反驳珍妃的话……
雪飞舞发丝完全浸湿在汗水中,她白皙的小脸因为痛苦变成青灰‘『色』’,原本灵动漆黑的眸子光彩在慢慢消散……
“母妃!”齐耀天终是有了一丝不忍,要他眼睁睁看着雪飞舞痛不‘欲’生的样子……他的心跟着在颤抖!
“耀儿!”仿佛预感到自己儿子会说些什么,珍妃画了眼尾的眸子瞪得像个要人的妖‘精’,“母妃这些年对你的教诲,难道你都忘了吗?”
“别说一个雪飞舞,哪怕此刻痛苦的是母妃……你也不该有一丝一毫的恻隐之心,为了你的大业,母妃这一生受尽煎熬!”
珍妃咬牙切齿的立于榻前教训齐耀天,“无毒不丈夫,如果没有一颗足够狠的心,将来你如何坐稳帝位……今日你的一时仁慈只能换来终身痛苦啊……!”
“耀儿……心软的时候想想你父皇,如果不是他,我们何必赔上飞舞的‘『性』’命!”
珍妃圆睁着两眼,歇斯底里吐沫横飞……戴着长长豆蔻的手指微微颤抖的指着齐耀天,“今晚一切听母妃的,不然这一生母妃生都难以瞑目!”
自‘私’的人就是对别人要求严格,对自己不作要求,珍妃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将一切过错都推过皇上,孰不知如果不是她的歹毒势利兴许作为长子的齐耀天早就成为太子了!
“母妃,您教训得是!”齐耀天寒气‘『逼』’人的立在原地,冷冰冰的看着软榻上挣扎的雪飞舞……
“王爷……!”雪飞舞将珍妃一席话听在耳中,除了后悔,还有心痛……如果可以,此刻她宁愿死去,也不要见到这对母子……
可是一切都晚了……
珍妃今日突然决定将计划提前,所以,用了催生的‘『药』’物想让她把只成熟一半的胎蛊生产出来……